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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念琪“在家裏做飯的,請舉手。”聲音從車廂前面傳來,大巴已開出洛杉磯的唐人街,奔向拉斯維加斯。在美國的半個多月裏,參加了兩個旅遊團,這是第一個,叫“海鷗假期”。
說話的是邱導遊。他無意讓大家比拼廚藝,而是從廚房燒菜後餘味繞樑不絕,引到行駛中我們別用大巴上的廁所。說那個收集排泄物的容器靠近尾部的發動機,工作的發動機是滾燙的,就會在封閉的車裏散發異味,如同工作後的廚房,但味卻大不一樣。
也是關照這事,在紐約參加的第二個團的女導遊就沒那麼委婉了。“縱橫四海”戴眼鏡的伊凡直接宣佈不能用,說着,把她放在座位上的外套一拎,丁零當啷掉出一地硬幣。
她第一天就遲到。按規定,導遊應當與遊客住同一酒店,同社另一男導就這樣。大家等了近一小時,露面的她沒一句道歉。而在“海鷗假期”,第一天上路不久,大巴發電機壞了,只能等旅行社換車。爲此,邱導不僅道歉,還加了個景點。伊凡也有加菜的。當車過“911”遺址,她出四題,爲什麼恐怖分子不襲擊帝國大廈而是世貿中心?爲什麼世貿中心的人們紛紛跳樓?……沒人與她互動。
伊凡是比較“糨糊”的。把洛克菲勒將土地一美元象徵性賣給聯合國說成一分錢算是口誤,把原文幾千年前印地安人來這裏譯爲成吉思汗時期還能算口誤?在費城,說自由鍾旁的廁所原是華盛頓辦公室;而廁所牆上那塊圖文並茂的牌講述的是廁所由來。
在華盛頓的遊船上,正說河那岸是
.專門培養將軍的羅斯福軍事學院,兩架直升機轟鳴着掠過頭頂。喇叭裏響起伊凡的聲音:你們真幸運,剛纔飛過去的是副總統。她繼而解釋道:飛過一架是巡邏,飛過兩架是副總統,飛過三架是總統。那麼,飛過四架是誰來了?難道是上帝麼?
伊凡比較靠譜是常拿美元做道具:在大都會的埃及館,叫大家掏出一美元敲背面的金字塔。在費城又讓摸出100美元,這回看兩面,看正面起草《獨立宣言》的富蘭克林,看反面費城獨立紀念堂。到國會大廈,再翻尋50美元,那背面有國會山。
聽聽伊凡口吐蓮花倒也算了。沒想到她是刀子嘴加刀子心。收了每人192.5美元的門票錢,說給清單,可從第一天直到在水牛城解散都沒見這張單。連續三頓晚餐,都拉到她的關係戶。這一切,在洛杉磯團是沒有的。
據美國商務部旅遊觀光辦公室發佈的數據,中國大陸自2011年起就成爲美國排名前十的旅遊客源市場之一。去年來美的大陸游客108.9405萬人,排第九。以36%同比增長成爲美國旅遊市場中增速最快的國家。如此看來,伊凡要少,邱導要多。因爲邱導在途中還是讓兩位遊客用了大巴上的廁所,在發動機熱乎乎工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