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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你對文學的興趣是從何時開始的?
劉:小時候,我在小本本里寫作,告訴我的夥伴們,我做了哪些“了不起”的事。這大概就是我寫作的起源。
記:很多讀者都覺得《手中紙,心頭愛》不是科幻小說,而是可以歸爲奇幻或玄幻之列。你自己怎麼看?你平時的寫作習慣是怎樣的?科幻與奇幻,你更偏重哪一樣?
劉:這應該是一個奇幻故事。再具體一點,可以算是魔幻現實主義吧。
近幾年我沒有太多時間寫小說,我有兩個年幼的女兒,而且工作壓力很大。所以,一般只有在深夜寫作。科幻與奇幻,我都很喜歡,真的說不出更愛哪一個。其實,我最喜歡的故事是兩者的混搭。
記:在中國,科幻作家全部都是業餘的。美國的職業科幻作家多嗎?
劉:其實多數美國作家都有日常工作,單單依靠寫作來謀生是很艱難的。很少有人宣稱他們是職業作家。據我所知,美國的科幻作家多數從事高度技術性的工作。
記:劉慈欣是國內的科幻第一人,我幾次聽他提起你,可見他對你的欣賞。他的作品你最喜歡哪部?他的《三體》系列中,提出了宇宙社會學的“黑暗森林法則”,你是否認同?
劉:我讀過許多劉慈欣的作品,非常佩服他。其中我最喜歡的,是我翻譯的《贍養上帝》,他把中國鄉土氣息融入到一個第五類接觸(指人類用友好信息與外星文明聯繫)的故事,融合得非常自然。他的作品被譯成英文後已經在亞馬遜上提供試讀,有不少在西方贏得了很多粉絲,這讓我特別開心。
對於他提出的“宇宙社會學”,涉及了很深的哲學和人性的問題,對此我倒還沒有一個成型的觀點。
記:有人說,你有着中美雙重文化背景,是向英語世界翻譯介紹中國科幻作品的最佳人選。你怎麼看待科幻作品的翻譯?
劉:翻譯中文作品對我挑戰很大,因爲即使是中國的科幻文學,也往往依賴於中國歷史、民間傳說、古典詩詞、民俗典故,有時這些典故如此密集的作品簡直是不可譯的。
可惜,我沒有太多時間來做翻譯。不過,我接觸到了越來越多的適合譯成英文的中國科幻作品。其實,我的譯作一般都會得到好的反饋。我希望,我翻譯的小說有一天會贏得星雲獎或雨果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