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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矙西九龍文化區(西九龍文化區管理局提供)
本期話題
羊城晚報記者朱紹傑
特約撰稿彭羽
10月7日,中國嘉德將在香港舉錘,舉辦首場拍賣會。作為中國內地最具實力的藝術品拍賣行之一,成立於1993年的中國嘉德於今年5月在香港成立全資公司。據介紹,香港首拍將會是中國嘉德在中國大陸外的第一場拍賣。
『我們計劃每年於香港舉辦春季及秋季拍賣』,中國嘉德董事總裁王雁南表示,這將成為嘉德未來的固定動作。通過進軍香港,王雁南希望可以『借鑒國際先進經驗與操作模式,鍛煉和儲備國際型拍賣人纔,為全球的藏家帶來更加豐富的拍品和更便捷、周到的服務。』
據相關資料顯示,2012年春拍表現令市場失望。在中拍協發布的統計報告中,上半年全國文物藝術品拍賣成交額為92.4億元,和2011年上半年的283.16億元相比下降67.4%。如此大的降幅,早已遠遠超出此前任何理性的預期。
有分析指出,面對秋拍可能出現的嚴峻形勢,各大拍賣行積極調整拍賣戰略,試圖找到市場突破口。由此,內地的拍賣行紛紛將觸角伸向海外,除繼續加大海外征集力度外,內地一些龍頭拍賣行為實現自己的國際化戰略,也都在開始籌劃境外拍賣。
目前,香港地區的藝術品拍賣市場主要交易份額,主要由蘇富比、佳士得兩家國際拍賣行佔據,除此,還有一些少量的境外拍賣行的分支機構。在嘉德之前,也曾有過幾家內地拍賣行試圖進軍香港市場舉行拍賣,但內地公司必須面對嚴格的財務審計制度與反洗黑錢的銀行監控,而這些拍賣行最終都因水土不服而止步。
對於嘉德而言,王雁南認為此舉標志著中國嘉德拓展國際業務的重要一步,亦對中國藝術市場發展非常重要。同時,這樣的表態讓人看到,香港作為亞洲金融中心和國際貿易自由港的地位毋庸置疑,對藝術市場充滿吸引力。
注定成為亞洲藝術中心
而這種魅力不僅僅局限在對拍賣行的吸引,去年的香港可謂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藝術吸金石』。高古軒將首間亞洲區畫廊置入中環,白立方緊跟其後將香港設為首家海外分部,香港藝博會第一次在巴塞爾控股後正式舉辦……這些動作都使內地相關產業紛紛感到巨大壓力。
日前,上海當代雙年展策展人邱志傑在對比內地與香港時,更直言:『如果政府不改變稅收制度,上海當代早點關門,藝術北京也一樣。』『香港的優勢太大了。』
30年前,香港只有幾家畫廊。其中只有兩家畫廊存留至今,它們主要關注的領域僅限於當代藝術。成立於1981年的藝倡畫廊,由香港前任特首董建華的妹妹董建平創立。她引進中國現代藝術大師,包括趙無極、朱德群和高行健等。這些居留海外的藝術家被稱為『失落的一代』,如今,他們已經是市場巨星。而成立於1983年的漢雅軒,則幾乎獨力將當代中國藝術介紹到西方。
千禧年後,畫廊在香港開花頻繁。2004年,當地出現第一批經營形態各異的連鎖畫廊。這些畫廊的進入同時為香港帶來世界各地的藝術家與作品。其中,好些畫廊更將焦點定在受到次文化影響的藝術創作上,形成多元共生的藝術生態。
今天,在香港有著逾80家畫廊,幾乎都紮堆於『寸金寸土』的中環。其中有著深刻的歷史原因。上世紀初到香港來的外國人都居住在中環以上的這一片半山區,而把握經濟命脈的商業公司和政府主要建築則集中在鄰近的中環。為了瞄准外國人的獵奇心態,原居民就開始在附近變賣玉器和古董,因而形成了之後賣書畫、開畫廊的傳統。時至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基於集聚效應,多元化的外資畫廊也進駐於此。
雖然,高昂的租金成本日益成為香港畫廊不得不面對的挑戰,但其國際貿易自由港的經濟模式,與廉潔的法治,使得香港依然受到國際藝術市場的青睞。蘇富比和佳士得這些國際拍賣公司已經以香港為基地,而巴塞爾藝術博覽會買下香港藝術博覽會的一大部分股份。有分析認為,香港未來注定成為亞洲至關緊要的藝術中心。
另一方面,相比起藝術資本的自由生長,香港長期以來缺乏美術館和非營利的獨立藝術機構。近年,香港政府也正在致力推動藝術事業的發展。2017年開幕的西九龍文化區的『M+』當代藝術館即將彌補這一空白。同時,荷李活道上的中區警署也將得到活化,更新為一個藝術中心。它涵蓋16棟建築和額外1600平方米的展覽空間。
內地藝術的國際跳板
相比香港藝術生態井噴式發展,內地藝術市場卻表現得差強人意。蘇富比、佳士得屢次內地巡展,卻仍然不將內地作為拍賣地點。可見,就拍賣市場而言,內地相比與香港,確實存在政策、地理及文化歷史多方面的欠缺。
目前,國外藝術資本希望將香港作為跳板快速進入內地市場,而作為內地的畫廊及拍賣公司也希望通過踏上這塊跳板跳向國際市場。嘉德無疑就是借助此塊跳板希望進入國際市場的典型范例。
由於佳士得,蘇富比較之更早進入香港藝術市場,能奪得多少生存空間將是嘉德所面臨的巨大挑戰。一貫以中國書畫為拍品優勢的嘉德,此次在香港秋拍中打的也是『保守牌』。
此次,嘉德秋拍的書畫部分重點拍品包括齊白石、李可染、徐悲鴻等的大師級珍品。齊白石的《山水圖冊》在預展中更是被估價為1600萬至2600萬港元。相比佳士得與蘇富比,嘉德的強項是中國書畫,不論是近現代書畫還是古代書畫,經過近20年的人脈積累,在全球的中國藝術品市場上已經奠定了良好的口碑。從自我優勢出發,想必是嘉德在港佔據生存空間的重要手段之一。
而香港這塊所謂的國際藝術跳板能否助嘉德首次秋拍一臂之力,嘉德又將如何在港拓寬公司的經營項目,在港樹立競爭品牌,讓人拭目以待。
朱紹傑、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