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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偶像劇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時代,偶像劇對於“剩女”的貢獻討論也充斥我們耳邊——一幫小姑娘,天天守着電腦屏幕,巴巴地看着高富帥的男主角甚至男三四號全都愛上了除了天真無邪傻乎乎其他優點一概爲零的女主角——老這麼被洗腦,找男友當然高不成低不就嘍。
的確不無道理。然而現實是,大衆媒體——從文學創作到影視傳媒,卻也總是以一成不變的模式迎合與引領女性對浪漫這種癖好式的消費。在瓊瑤的《庭院深深》裏,輕易便可發現《簡·愛》的痕跡;《B.J單身日記》完全是現代版的《傲慢與偏見》,甚至連達西先生的姓都沒有換;至於中日韓不斷翻拍的《流星花園》,其實就是約翰遜《帕梅拉》模式的延續——而現在,紅遍大江南北的穿越小說中,仍在繼續這一模式。
但更爲糟糕的是,這些糖衣下裹着父權思想的僞浪漫,一次次不留痕跡地將女性置於被扶助的劣勢地位:經過多次翻拍,《源氏物語》裏那個沒事就偷窺女性閨房的光源氏,似乎只因施捨了那些可憐女子些好處,便可以“博愛又專一”的形象出現在觀衆面前;而《窈窕淑女》中奧黛麗·赫本扮演的賣花女和《風月俏佳人》中茱莉亞·羅伯茨所飾演的妓女,如果不經歷男主角的一番教化與改造,也是決計配不上他們的。
沒錯,在這些僞浪漫的故事裏,隱藏的總不過是這兩種模式:英雄拯救模式與教化模式。而不平等的模式,偏偏卻披上了浪漫愛情的外衣。
所以,要像簡·奧斯汀的小說那樣纔算合格。被當下一衆瑪麗蘇文寫手視爲偶像的奧斯汀,又何嘗不是教導模式的擁護者呢?《愛瑪》中,奈特利可是針對愛瑪言行進行批評的愛好者;而在《傲慢與偏見》的伊麗莎白與達西那裏,你也可以輕易地發現英雄拯救模式。——當然,讀者大多忽略了這些,她們記得的,總是那一段段可愛的愛情佳話。
佳話嘛,所以總被重複。據說這個8月,韓國一衆偶像又翻拍了部戲,而男主角也已從普通的高中跳高選手,進化成能在女主角一聲求救便飛腿踢人的富二代。面對這頑固的“浪漫”誤導,我也只能說:姑娘,前方有陷阱,注意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