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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重案隊大隊長,我經手的案件都是重案。我知道,只有破案才能向被害人及其家屬交待。如果一起新發案件在我手裏變成積案,那是我的失職,是我的恥辱!”
董文志從警22年,現任公安西青分局刑偵一大隊大隊長。他一直以自己是一名刑警而自豪。爲了破案,他可以兩天兩夜不合眼;爲了追逃,他可以三天轉戰五省市。當一名好刑警,是他拼搏向上的動力。
2011年12月底,西青區精武鎮發生了一起搶劫殺人案,一名服裝店老闆被人用磚頭砸死在店裏。警方到現場進行勘查,沒有發現太多的線索。見案情即將陷入僵局,董文志犯了“倔脾氣”。他認爲這家服裝店地處繁華地段,周圍住戶雖然不多,但案發時肯定有居民看到了異常,於是帶領民警挨家挨戶進行走訪,一週後終於發現了一條重要線索。少年王某告訴民警,他在網吧打遊戲時認識了兩名十五六歲的女孩,兩人在他的出租屋內住過一段時間,經常早出晚歸,一個月前告辭離去。奇怪的是,她倆搬來時兩手空空,走的時候卻帶着很多新衣服和挎包。董文志分析案情,認爲這兩個女孩有作案嫌疑,立即安排民警查找她倆的下落,並部署了周密的抓捕計劃。3天后,兩名嫌疑人在原籍落網。
一大隊探長吳江說:“董隊幹起活兒來不要命,只要掌握了破案線索,刀山火海也敢下。我們勸他別太拼命,他說,破案是本分,不能破案是失職,所以,每次他都義無反顧地追查下去,直到將嫌疑人抓獲。”
2012年8月9日,董文志得到消息:一名在逃的命案嫌疑人在河北省張家口市出現。他立即向上級彙報情況,申請抓捕。當時,京津地區頻降暴雨,領導考慮到民警的人身安全,讓他暫緩行動。董文志急得直跳腳:“抓捕的機會稍縱即逝,您就讓我去吧,我保證所有民警的安全!”領導拗不過他,派了全分局最好的一輛車給他。隨後,他帶領民警風雨兼程趕赴張家口,成功抓獲嫌疑人,順利破獲這起命案。
熟悉董文志的人,都佩服他對工作的執著。也正是憑着這股子“鑽牛角尖”的勁頭兒,他帶領民警啃下了一塊又一塊“硬骨頭”。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我的工作信條。我相信,殺人犯也有良知,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也心存悔意。關鍵是,我要用最有效的方法讓他們投案自首,用最小的代價破案!”
董文志有項“絕活兒”,即規勸在逃嫌疑人自首。他說:“勸說嫌疑人自首,以往那種‘大棒加胡蘿蔔’的工作方式已經失效。要和嫌疑人真心溝通,甚至把對方當作朋友,聽對方傾訴,幫助他們解開心結。只有這樣,才能讓嫌疑人排除雜念,沒有顧慮地投案自首。”
2012年7月4日,西青區某企業職工孫某因爲工作和同事發生口角,持刀將對方捅死後逃離本市。董文志分析認爲,孫某很可能前往河北省保定市淶水縣,投靠在鐵礦工作的父親,於是帶領民警趕赴該地實施抓捕,不料撲了個空。礦長反映,孫某的父親一早就請了假,據說是前往北京處理個人事務。董文志初步判斷,孫某的父親很可能已經知道了孫某殺人的事,並前往北京和孫某會合,打算外逃。他馬上向礦長說明了孫某殺人的事,講解了相關的法律條款,分析了其中的利害,最終說服礦長,請他親自打電話勸孫某父子回來。孫某父子聽從規勸,當天就主動向警方投案自首。
董文志堅信,人文關懷在勸導犯罪嫌疑人自首工作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他常對民警說:“不要小看一杯熱茶和一句問候,這能讓嫌疑人及其家屬消除與民警的心理隔閡,幫助我們順利開展工作。”
2012年7月1日,西青區大寺鎮某歌廳內,5個年輕人和他人發生矛盾,大打出手,其中一人持刀將對方捅死後逃跑。另外4名嫌疑人到案後,董文志沒有急於審訊,而是先與他們的家長交談。其間,家長們紛紛表示,自己疏忽了對孩子的管教,非常後悔。董文志於是請家長各自給孩子寫一封親筆信,勸其配合警方的工作,爭取寬大處理。看到家長的信,4名嫌疑人痛哭不止,其中一人主動提出要幫民警勸回主犯王某。隨後,他與王某進行了多次電話溝通,勸服其自首。
多次成功的經驗,堅定了董文志以真情溝通勸導犯罪嫌疑人自首的工作方法。他說:“做思想工作,要將心比心,讓對方感到你在爲他着想,解答他們最想知道的問題,觸碰他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打消他們的顧慮,勸逃工作自然水到渠成。”
“我也希望能夠隨時照顧父母,呵護兒女,但身爲刑警,註定要將精力放在工作上,忠孝不能兩全。我沒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面,但我相信,父親在天有靈,一定會原諒我。”
2012年7月至8月中旬的50多天裏,董文志帶領民警先後多次奔赴滄州、張家口、吉林、青島等地開展抓捕工作,相繼破獲了多起性質惡劣、影響重大的案件。而爲了偵辦一起傷害致死案件,他更是連續10多天在外奔波。其間,他的妻子來了3次電話,稱公公病重,催他立即回家。分局領導得知此事,也打電話要他回去,但他說:“現在正是關鍵時刻,嫌疑人很快就能到案,我不能半途而廢。家裏有人照顧父親,您放心吧。”8月21日,他成功抓獲嫌疑人並押解回本市,之後立即投入緊張的審訊工作。然而,22日凌晨,他接到了父親突然去世的噩耗。
望着父親的遺像,董文志聲淚俱下,這是他作爲一個兒子的愧疚。他的父親生前患有嚴重的心臟病和皮膚病。爲了治療皮膚病,老人家由4個姐夫輪流帶着,每週去澡堂燙一次澡。每當有人提出讓董文志回來帶老人去看病或洗澡時,老人立即說:“你們誰敢叫他回來,我跟你們急!他工作這麼忙,咱們不能拖他的後腿啊!”
想起以往的一幕幕,董文志痛心不已,但這個遺憾再也無法彌補。一大隊民警武丹說:“隊裏每當有人過生日,大家都要出去慶祝一下。8月25日是董隊的生日,可同一天也是他父親出殯的日子。但董隊見到大家,還連聲道歉,說這些日子連續緊張地工作,每個人都付出了很多,過些日子會把這個聚會給大家補上。”
董文志的母親患有白內障。老人做手術期間,他只能利用午休時間去醫院照看。董文志的兒子高考後準備填報志願,可他因爲工作緊張,根本沒有時間過問。直到高考填報志願的最後一天,妻子帶着兒子來到他的辦公室,利用隊裏研究案情的空隙時間,三口人坐在一起填了志願。
董文志說:“我喜歡現在的生活,有願意爲之奮鬥的事業,可以伸張正義,可以實現人生價值。今後,我將繼續戰鬥在刑偵一線,守護平安。”這個嫉惡如仇的漢子,一次次地拿下大案、要案,盪滌罪惡抒寫人間大愛。(天津政法報 宋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