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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網訊 每日新報評論員張磊微博上有個段子近來被很多人轉發:“所謂中國式過馬路,就是湊夠一撮人就可以走了,和紅綠燈無關。”10月14日,央視《新聞直播間》節目現場報道,在石家莊某路口1小時內有600人闖紅燈,其中不乏老人和帶孩子的人,對此,大多數人的反應是“沒注意”和“這不是都這麼走嗎”。
“中國式過馬路和紅綠燈無關”——無論是路人還是司機,似乎都對這話心有慼慼焉,開車的說路人素質太差,走路的說開車的素質太差。於是,一個段子引發了一場全國性的有關交通、國民素質和安全意識的大討論,確切說這也並不算是討論,只能算是一場自說自話的指責比賽,至於人們是否真的有所反思,或者交通秩序是否能有所改觀,目前看還不明朗。
讓我們分析一下真正的“中國式過馬路”是怎樣的,如果遇到紅燈而且面前車速很快,在保命的前提下,此時規則是起作用的;如果遇到紅燈,但車不多,而且有一大羣人,此時規則往往就是失效的;還有一種是有紅燈但沒車,此時規則基本鐵定失效。微博上的段子說對了一半,從衆心理只不過是一種自我麻醉的藉口,當有事故時,你身邊的幾個肉身並不足以阻擋金屬車身的衝擊。所以並不一定要湊夠一撮人,只要發現車速不足以撞上自己,就可以走了。要是算上打手機的商務人士、聽音樂的娛樂人士,以及老當益壯的老年人士,可以這麼說,中國式過馬路就是一種行人和司機的心理博弈,雙方都在賭對方看到了,並且會採取措施。但是很少有人考慮,一旦賭大了會怎麼樣。
在行人和司機的指責中普遍涉及到了素質,到底素質多高不闖紅燈,這是一個很玄妙的問題。某個旅美學者在一篇文章裏寫過,他在美國走路肯定不會闖紅燈,而回到中國,他坦承:沒車的時候會闖。爲什麼?因爲在中國闖了也沒人管。這倒讓人想起了上學時曾參加過的無人監考:儘管考試之前老師一再強調要“以德考試”,但是一旦考試開始,一旦有人開始“參閱課本”,基本上就會有一半人跟着抄。爲什麼?因爲不抄可能就比別人考得低,而抄了也不會有人來管你。同理,微博上有人這麼說:“你要是守着一個沒人的路口不過去,自己都覺得有點傻”……現在的很多事情就好像是一場無人監考的考試,道義冠冕堂皇,規則蒼白匱乏。幸福到底是道德還是利益?一燈一路,折射多少事。
美國的馬路好過也是規則積澱的結果,筆者一個朋友曾經在夏威夷誤闖紅燈,當時就被一女警攔下,差點給他“刑拘”了。朋友回來感慨,怪不得人家秩序那麼好,闖個紅燈都會把你送上法庭。對於中國人來說,要適應有規則的行走,恐怕還有一個長期的過程——“不要輸在起跑線上”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不要在起跑線上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