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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的門,都大半夜了,何東也不回來,打手機還不接,把個自稱是身經百戰的何北急得夠嗆,只能不斷打電話騷擾何西何南。
何北跟何西說:『他跟你最近,你說他要聘不上會出什麼事兒?』
『是不是被聘上跟同學上哪兒high去了?』
『那為什麼關機?』
『正好沒電了。』
『你腦袋今天要沒被擠,明天肯定得擠,你就等著瞧吧,等你擠了,丁香就待見你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同情。』
何北跟何南找共鳴。
何南說:『就算沒被聘上,上小酒館自己喝兩口,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
『那我就不踏實,你就不能安慰我幾句?』
『用英文行嗎?』
其實何西何南也著急,可給何北火上澆油不是也沒用嗎?只能靜候。
屆時何東同志正坐馬路牙子上啃冰棍呢,身邊一堆冰棍紙。手機響,這回接聽了,話筒裡傳出何北的聲音:『哥,還活著嗎?』
何東說:『氣如游絲。』
『到底怎麼了?』
『就是想頹會兒,老跟打雞血似的橕不住了。』
『創業工場的事怎麼樣了?』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行嗎?』
『行,不提就不提,在哪兒呢,我接你去吧?』
這對話怎麼聽怎麼是二十一世紀版的座山雕和楊子榮呢。
何北找到坐馬路牙子上的何東,何東還不想走,何北只得陪他坐著。
看著一堆冰棍紙,何北勸他:『都這樣了,還不喝一杯,吃什麼冰棍,又老了不是?』
『我是想喝來的,不是怕被警察請派出所去嘛,我現在還沒想去體驗蹲派出所那塊呢。何北,我不知道該怎麼往前走了……那創業工場招聘的人說我不適合幫別人創業,讓我趕緊找個會計,統計的乾乾,這打擊屬毀滅性的……』
何北樂了趕緊繃住:『他們怎麼能跟我一樣?太沒眼光了。他們都面試什麼了?你看了那麼多書,用上了嗎?』
『咳,別提了,他們給我出了一道題,說有一伍先生在貴州鄉下,幾年來利用當地資源生產一種產品,很成功。但因為受自然條件限制,特別是因為屬於勞動密集型,到了幾百萬的年銷售額以後就再也上不去了。後來北京訂單劇增,但運費太高,他就把工廠搬北京來了,打算以後還往國外銷。不承想到北京後成本一下就提上去了,所以伍先生必須搞自動化生產以減少人工成本。但是高投資就需要轉產有更高附加值的產品,而伍先生對轉產心裡又沒底。所以問我如果讓我幫助他們在北京創業的話,我的模式是什麼?那我就說了,既然以後要和國外接軌,首先要引資,建現代化的生產線,對公司軟硬件設備進行更新換代,組織管理團隊,招聘有國外MBA學歷的CEO,僱用有豐富經驗的生產總監和銷售總監,僱用有經驗的銷售進行掃樓,將銷售網直接鋪到國外市場……,怎麼樣你覺得我這模式?』
『行呵,哥,夠唬人的。』
『人家把我斃了,說我是照搬書本,說我的這種模式直接就把要創業的小企業引入困境,甚至死路,因為商家的第一基本原則就是要量入而出,不能斷了資金鏈。一個幾百萬年銷售額的公司,能有多少啟動資金供他們揮霍?』(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