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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穎文/圖今年9月20日,陪伴我們6年半的八哥珍珍突然去世了。
家裡,再也看不到它的歡騰,再也聽不到它對我們的呼喚,只留下那根掛鳥籠的杠子,孤零零地橫在那裡。
珍珍是6年前自己飛到我家來的,所以媽媽一直覺得它是有靈性的,是爸爸派來的小天使。那一年,爸爸剛剛離開我們不久。因為那天恰逢珍珠臺風,所以我們給它起名叫『珍珍』。
它飛來的那天晚上,在窗外的空調外機上撲騰了一夜;它死的那晚,也是拼命撲騰。6年前,因為那一聲聲的撲騰,我們纔發現了這個尚未長出羽冠的小生命;6年後,因為那一聲聲的撲騰,我們發現了它的『熄滅』。
我家在22樓,不知道它是怎麼飛上來的。媽媽去物業尋找失主,有人來認領,不是。媽媽買來籠子,珍珍有了家。媽媽很疼它,天天給它喂食洗澡,跟它說話,把它當自己的孩子,它也學著我,叫著『姆媽』。
珍珍是只聰明的八哥,很多話,我只教了幾遍就會了。關上家門它會說『再會』,打開家門,它會說『啥寧啊』。春節裡,更是會『新年好,恭喜發財』叫個不停。如今,再也不能了,再也不能聽到那熟悉的聲音。
那個悲傷的夜裡,珍珍松開翅膀,匍匐在籠底,媽媽扶起它,它很努力地想躍上籠裡的竹竿,可又跌了下來。媽媽握住它小小的身體,它虛弱地望著她。我們輕喚著它的名字,叫它堅持住。可它越來越虛弱,眼睛也漸漸微閉,最後,無限留戀地看看媽媽再望望我,小腦袋一歪,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再養一只吧,我提議。媽媽拒絕,因為再養的那只,也不可能是這一只。珍珍是爸爸派來的小天使,或許,這一次是爸爸召喚它回去了。
淚崩。為什麼老天爺要連我們這一點念想都要收回?
八哥的壽命是10年左右,珍珍也算是鳥到中年。它也不像以前那麼靈敏了,話也少了。可它對於我們家的意義,不僅僅是一只鳥。
我們把它葬在樓下的花壇裡,給它豎了一個小小的碑,這樣,還能天天見到它。
鳥過留愛,雖然珍珍死了,但它留給我們的快樂與溫暖,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