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潘學兵供圖
楊友鳳鳥兒喜歡在我家的屋頂花園裡嬉枝撒歡,你來我往的有斑鳩、喜雀、白頭翁……低啾高鳴活蹦亂跳。前不久,突然發現兩只白頭翁朝著花園凝望,一只白頭翁撲打著翅膀從花棚上盤旋幾圈後,停留在盆景樹枝繁茂的榕樹上,原來它用銜來的枯枝在搭鳥窩。聰明的鳥真會選地方啊!居然在這風吹不動、雨淋不著的花棚裡開始築建新巢。
老伴童心未泯,他發現鳥在花園築窩,就開始忙碌起來,每天有意將樹枝、雜草掛在樹梢上,在花園裡走路都是躡手躡腳悄然無聲。在他的協助下,鳥銜著枝椏、樹皮、草根,精心構築房捨。不久淡灰色的鳥窩很新鮮地搭在繁枝密葉間。
房捨一造好,鳥就開始了另一項偉大的工程:生蛋育雛。公鳥歡快地上下翻飛,母鳥則蹲臥在窩巢裡體驗做母親的感覺。它們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帶著喜悅和滿足。老伴怕驚嚇到它們,整天守護著。『在孵鳥蛋!』我發現蹲臥在窩裡的鳥就高聲歡呼,老伴把我拖到一邊急切地說:『說話小聲點,你會嚇跑它!』看他那皺巴巴的臉上顯出恐慌的表情,我忍不住大笑跑開了。
自從花園裡有了那個鳥窩,老伴就時時牽掛著。過了些天,老伴突然聽見那鳥窩裡有了雛鳥嘰嘰的叫聲,小鳥孵出來了!再看兩只老鳥,這些日子羽毛已不如先前光亮,且有些零亂和髒兮兮的。老伴猜想一定是哺育雛鳥的緣故。這天,趁老鳥飛出覓食,老伴悄悄去看窩裡兩只雛鳥,嗷嗷待哺正張著大嘴巴乞食。老伴查閱哺育小鳥的資料,他做了許多鳥食放在鳥窩旁,看到老鳥在銜著他做的飼料哺育小鳥,高興得手舞足蹈,五音不全地唱著他喜愛的歌:只要你過得比我好,過得比我好,什麼也難不倒,什麼也難不倒……
日子悄悄地一天一天過去,不久,羽毛漸豐的小鳥在窩邊撲打著翅膀,一邊往外張望,接著呼一聲飛了出來,落到不遠處的一棵樹上,另一只落到石壁上。兩只學飛的小鳥,只停了一會兒,在兩只老鳥的帶領下,又飛了起來,一會兒在樹枝上,一會兒又在房頂上,後來,它們飛過圍牆,卻再也沒有飛回來。
夜風,把花香彌漫了,那段童話般與鳥兒相處的短暫日子過去了,老伴像是失去了什麼一樣,常常會呆頭呆腦地站在院子裡看著那個空空的鳥巢出神。而我時不時就會想起小鳥小黑豆一樣的眼眸和細細的小爪子……明年春天一定為你多留一片繁花和茂葉,那樣你就會喜歡來我家花園裡自由飛翔築窩。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