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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古福制作的傳統川劇頭飾。
穿插一些裝飾,帽子會變成狀元帽、駙馬帽等不同造型。
精致的頭飾。
陳古福和他制作的川劇頭飾。
華西都市報記者李明宇陽虹鈺實習生吳艾珈攝影張磊
頭頂乾坤
川劇的角色很多,但傳統的頭帽數量只有七十二頂半,這些帽子式樣與官階、行業、性別、善惡等都有相應的關系
皇後的鳳冠、上將的頭盔、駙馬爺的簪花官帽,不要小看這『七十二頂半』,就憑這些可以變化出1000多個角色來
從上世紀90年代起,家住成都青羊區大牆西街的陳古福,就跟著師傅學習制作傳統川劇帽子。從制圖到雕刻再到最後裝飾,一頂川劇帽子要歷經上百道工序,至少一周的時間纔能完成。
而如今,由於市場銷路一般,傳統川劇帽子制作技藝的傳承正面臨巨大挑戰。
制作繁雜
做頂帽子忙活一周
成都青羊區大牆西街內姜街50號的一棟舊樓裡,住著一位手藝人——陳古福,從上世紀90年代起,他就開始跟著師傅學習做傳統川劇帽子。
『傳統川劇帽子做工復雜,一般至少要一周纔能完成。』陳古福說著,拿出一卷有些發黃的紙,『這是白令紙,做帽子的基本材料。』陳古福說。制作帽子前,先要用8-10張白令紙做成硬紙板,然後再根據圖紙,把紙板剪成需要的形狀,再用烙鐵彎曲紙板,做成帽子的形狀,接著就是雕刻龍、鳳等造型。
『我做帽子,愛人就幫著做繡工』,陳大爺的愛人在丈夫的影響下成為他最得力的助手。老兩口完成一頂帽子,從雕板到加沙、燙殼、彈絲、繃紗、瀝粉,最後上色、上花點翠,一般要忙活一個星期。
一帽多用
『72頂半』頭頂騰挪
『川劇的角色很多,但是傳統的頭帽數量只有七十二頂半,它們與官階、行業、性別、善惡等有相應的關系。』為什麼有半頂?陳古福說,那半頂專指老旦戴的牛角帽,因為額頭部分的前塊取掉,只留後塊,所以稱半頂。
『不要小看這七十二頂半,就憑這些可以變化出1000多個角色來。』陳古福從箱子裡拿出一頂帽子,前低後高,形狀像一本書卷起時的樣子。『這頂是七十二頂半中最難做的一種,叫萬卷書,是諸葛亮專用的帽子,你看,這帽子的各個部件都可以隨意拆裝,可以根據角色的不同來進行選擇。
藝人尷尬
無人識得川劇硬帽
皇後的鳳冠、上將的頭盔、駙馬爺的簪花官帽……陳古福家裡堆滿了裝川劇帽子的紙箱,落滿灰塵,層層疊疊地頂住了天花板。
『這些帽子,賣不出去,我也捨不得丟,就存了下來。』陳古福說。2005年時,貴州的一家川劇團找到陳古福,想定做一整套川劇的『七十二頂半』帽子。『我報價400元一頂,他們聽到價格掉頭就走了。』而據陳古福了解,現在不少川劇團演出,用的都是京劇裡布做的軟帽。『一頂軟帽纔幾十元錢,便宜得多。』
前兩年,陳古福讓兒子選了十來張川劇硬帽的照片,傳到了網上。『有很多人質疑,你這是川劇的帽子啊?』『那時感覺很悲哀,真的!』陳古福嘆口氣說。
技藝現狀
傳承艱難陷入困境
陳古福的川劇硬帽沒有劇團買,倒是有些小帽子有藏家來收購,但藏家們一次只買走一兩頂,和制作所花費的時間精力相比,這些收入無法維持陳古福的生計。
為了讓手藝能傳下來,陳古福鼓動兒子學了手藝。但兒子今年已經28歲了,『這個活兒掙不到錢,兒子早就沒做了,就連我也有3年沒做帽子了。』原本陳古福家裡是個『帽子博物館』,但沒做帽子後,這些精品被裝在箱子裡並束之高閣,『這些東西都是用心血做出來的,丟了太可惜。』陳古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