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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衆日報、團省委、省學聯組織的第四屆大學生“調研山東”活動中,“農二代”是大學生們關注的一個問題,共有12支團隊把目光聚焦於這一羣體。山東財經大學的同學從“農二代”精神健康的角度切入,山東大學哲學與社會發展學院的研究生們關注的是“農二代”的婚戀觀,山東輕工業學院的年輕人瞭解了新生代農民的文化需求情況,山東藝術學院的女大學生從女性的視角,查看了新生代女性農民工的生存境遇,青島農業大學的同學則對“農二代”融入城市這一話題展開了調查……他們用一組組數據,一個個直擊內心的訪談故事,向我們全景式地展現了“農二代”的生存狀況。讓我們一起,跟隨大學生們走進“農二代”羣體。
各調研團隊在調研。
比父輩生活更好的“農二代”,爲什麼會不堪重負?“農二代”與他們父輩之間有何不同?“農二代”的人際關係和心理健康狀況如何?山東財經大學農二代心理健康問題調查團隊就這些問題,在濟南、臨沂、菏澤進行了調查,發放問卷300份,有效問卷280份。
調查發現,“農二代”收入雖然比父輩高了,但面對住房、醫療、子女教育等問題,其壓力卻更大;儘管“農二代”個性越來越張揚,但其人際關係圈卻很封閉,以同鄉、同事爲主;不少人在工作之餘感到空虛無聊。“農二代”的精神狀況值得關注。
“總體來看,第二代農民工與上代農民工相比,在收入狀況、知識文化程度、融入城市生活、興趣愛好、個性發展方面都發生了很大變化。”團隊負責人劉倩儀說。
比如,在個人月收入方面,46.79%受調查者集中在1000—3000元,30.71%月收入在3000元以上,還有部分自主創業者收入高於普通城市居民。知識文化程度方面,初、高中文化程度的人數佔71.07%。
從問卷來看,第二代農民工普遍感覺到物價高,生活壓力大。39.29%的受調查者對未來沒有安全感;39.29%認爲“還行”,能解決溫飽;比較滿意的佔21.43%。
“收入的提高並不能給‘農二代’帶來足夠的安全感。”調查報告指出,較多“農二代”認爲城市中物價太高,而自己的收入並不能與攀升的物價相抗衡,從而產生巨大的生活壓力。不少“農二代”時常感到焦慮,尤其是在考慮到醫療保險、子女教育等問題時心裏會緊張。
在“如果將來在城市發展不順利,是返回老家,還是堅持在城裏”選項上,有60.71%的選擇留在城裏堅持;選擇回老家但不務農的佔21.43%,僅有7.14%選擇回老家務農;有10.71%選擇了寧願“混”在城裏也不回老家。
“對許多‘農二代’而言,將自己變成‘城裏人’的願望也越來越強烈。”劉倩儀說,大部分第二代農民工(55.71%)偶爾務農,並不能獨立完成農業作業;相當一部分從未有過務農經歷(22.86%)。
“雖然農二代想融入城市,但與父輩們相比,還缺乏耐性和腳踏實地的精神。”團隊成員鄒文丹告訴記者,他們發現年輕的建築工人多來自四川、河南等貧困地區,原因是好多當地的年輕人吃不了這份苦。
團隊成員鄒文丹說,第二代農民工成長於資訊高度發達的時代,面臨着多元化的價值取向。他們接觸網絡,眼光寬廣,嚮往城市生活。而在擇業上顯得浮躁,有時只是因爲其他崗位的工資比現在崗位高100元,就輕易跳槽;到新的工作崗位之後,不會把“留下來”作爲奮鬥目標,會因爲一點困難撂挑子走人。同時,新一代年輕農民工普遍存在的問題,是不能對自己進行適當的評估。對工作缺乏耐性,在生活中耐受力較差,極容易產生挫敗感,進而產生心理健康問題。
儘管“農二代”個性越來越張揚,但其人際關係卻似乎越來越冷漠。調查發現,新生代農民工除了同事之外,很少與其他行業和城市本土的人交流,圈子侷限於老鄉、舊友之間。朋友圈單一以老鄉爲主、與管理層人員關係不夠融洽,與同事之間多隻是泛泛之交,甚至因爲競爭而產生矛盾。
在遇到煩心事,“農二代”也多是自己解決,或向老鄉尋求幫助,極少尋找有關部門和心理諮詢機構。工作之餘打發時間較多的方式是上網、睡覺,而缺少對城市環境的瞭解。從“工作之餘的時間是否感到空虛、無聊、難以打發”問題看,選擇“感到很無聊”和“有點無聊”的共佔了53.57%。感到無聊,但不知如何融入城市尋找精神滿足和需求的現象依然突出。
有不良情緒時,“農二代”多選擇上網、喝酒等方式來發泄。“大概是參與我們調查時礙於面子,沒有人選擇不良發泄渠道。”劉倩儀說,但通過“是否因爲發泄做過不良的事”這一選項,我們還是看到了問題真實的一面,有35.71%的人選擇“覺得不好卻做過”,還有7%的人選擇“做過,沒覺得不妥”。調查認爲,因爲“農二代”覺得城市不是自己家鄉,是“生人社會”而非熟人社會,容易產生這種心態:反正沒人認識自己,偶爾乾點“不靠譜”的事,只要不被發現就不要緊。
調查指出,網絡以其便捷和內容豐富吸引着廣大的第二代農民工。通過網絡休閒娛樂,甚至宣泄不良情緒,對豐富“農二代”業餘文化生活有直接效果。但需要加強對其正面引導和法制教育,使互聯網更多地發揮獲取知識信息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