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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學院派新生代水墨畫藝術家——王小飛
1979年生於山東淄博,先後畢業於山東師范大學美術學院和東北師范大學美術學院並分獲學士學位和碩士學位,曾深造於中央美術學院首屆創作研修班。現執教於山東理工大學美術學院,系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東西方人文歷史長河中,對最早的知識分子的表述,就像知識社會學創始人曼海姆所說的,是『自由漂浮者』:一個沒有根基的社會階層和游離客群體,因為不明確隸屬於哪一個集團,因而有著自由思想的根性特點:『在人間沈沈黑夜中擔當守更人的角色』。我認為這已經是對『人文知識分子』的經典闡釋了。
青年藝術家王小飛身體裡先天的人文知識分子氣質和屬性,使得他介於這浮世的長夜並穿梭找尋於這城的時空,他用一個當代藝術家的眼光旁觀塵世的繁華和荒誕,看那些美好的以及虛妄的雲煙,並向世人發出詰問:『這個世界怎麼了,它會好起來嗎?』
這個世界會不會好,其實不需要答案。因為好與壞既是迷惑人的客觀表象,也是主觀觀看的自我麻痺。當一個提問自藝術家的口中出來時,實際已經擾動了平凡世界的秩序,每個人的回答都會泄露自身的處境。這就像量子物理中的測不准原理,當你試圖獲取答案時,你實際已經擾動了微觀粒子的質量和位置,所以絕對真實永遠是虛無之神所戴的一副表情嚴肅的假面具。
在浮世之中,現在是過去沈淀出的渣滓,未來是現在昇騰起的浮雲。人們在答案中呈現的或顰或怒、或喜或悲的姿態,都不過是對現實處境不由自主的修正。浮雲中的沈渣構成當下的面貌,忽而昇騰,忽而沈郁,這一切都在藝術家王小飛的眼裡微妙地平衡著。
他說,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角色的操控者,每天一睜眼看見的也只有一件事:處境。你可以把自己當成雜技人擰巴的生存狀態來看,也可以將現實當作一場賣力的表演游戲。我們每天帶著面具在生命中游弋和模仿,對人生傷感的部分進行仿制,每一次演出都在與恐懼作戰並分離自我的另一半心性。我們不知疲倦的打破常態和付出代價,我們自以為是的修飾和制作一個自己的模型,我們甘願先要失衡正常的人生,再去用荒誕的方式贏得榮耀。周而復始的是這非人的緊張,以及還要每日對應同樣緊張的周身的觀眾,在這個怪局和處境中我們已經被設定,沒有人可以輕松。
大凡物種,最耐人尋味的總是處境。那自然原本應該是一種寬廣的存在,無論於視線的哪頭去觀看,首先都是一個適者自洽的態度。可我們惶恐並過分的把所有的不適都留給惴惴不安的局外者了。我們觀看別人的布局,同時也被別人觀看著。我們相濡以沫又彼此獨立的依存。那個『我』被柔化了後,以『我』為支點的視角變得不再重要。而他作品裡傳遞出的視覺經驗告訴我們:那是對人世間的悲憫和更宏觀的宇宙情懷的張望。在這個格式裡,小飛以更為可貴的非個人立場堅持著戰斗,真的讓人感動。
他說:那些繁華其實是無限多的孤獨個體摩擦碰撞生成的裊裊青煙,彌散在人們厚而粗礪內心的浮現;那些冷而孤寂的外表周圍,陶醉著一群虛胖的人格和冷傲的姿態。無論在水泥的樓宇還是在青銅的樹林,人們在氣喘吁吁的矜持。放眼望去,小飛用他的方式向世間做了一個悲憫的鬼臉,昏黃的天空中布滿戲謔的玩偶和影人。
行走於浮世之中,視覺體驗會因觀者的心境而轉變,王小飛用繁華街道與陰暗小巷交錯編制成運送靈魂的天網,把那些迷失的皮囊安放在畫面的角落裡。客觀地看,一切都很現實;更加客觀地看,其實一切真的很幻化了。
這是藝術家王小飛的『家園』和『塵世』,是對集體意識淹沒個體的當代,做一個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文學者的宣言。他從黃昏走進暗夜,在深沈的漆黑裡靜默和等待,他守候著人們心靈的極地,我看見了他做著的那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老馬捷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