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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巴馬在競選中提出﹃向前﹄的口號
-羅姆尼期待能將奧巴馬趕出白宮
-奧巴馬與羅姆尼的一舉一動都成為媒體捕捉和對比的對象
-美國街頭商販兜售印有奧巴馬與羅姆尼頭像的衣服 本版圖片GJ
文/徐勇美國大選投票在即,本刊為此推出『2012美國總統大選特別報道』。
美國選舉年,總比其他年份熱鬧。而今年與過去20年相比,卻相對冷清。
在奧巴馬與羅姆尼3場辯論中,雙方主張僅有表述差異,沒有本質不同。或者,這是一場最沒有『看點』的選舉。
當年意氣風發高舉變革大旗
二十年前,與現在同一時段,美國首都華盛頓,相距白宮不遠,一處十字路口,交通指示燈下,站立兩名無家可歸者,其中一人持一塊硬板紙,手寫一行字:『美國需要變革』(AmericaNeedsChange)。
英文『變革』(Change)一詞,有多種含義,其中之一是『零錢』。一些美國無家可歸者行乞時,會說『給些零錢吧』(ChangePlease)。
那一年,民主黨人比爾·克林頓戰勝共和黨籍總統老布什,『變革』呼聲深入人心。
4年前,民主黨人貝拉克·奧巴馬同樣張揚『變革』,再加一句『是的,我們行』(Yes,Wecan),接掌共和黨籍總統小布什留下的白宮。
克林頓那些年的情形,1992年和1996年,先挑戰在白宮當政的共和黨人、繼而捍衛自己作為當政者的地位,類似於奧巴馬在2008年和2012年。
2008年,奧巴馬47歲,在金融危機和後續經濟危機的陰影下,阿富汗和伊拉克先後兩場戰爭的硝煙中,奧巴馬揮灑『理想主義』,所謂『是的,我們行』,激發年輕選民以及少數族裔選民斗志,讓人感受清新。
依賴『言語力量』期待繼續『向前』
在初次競選總統階段,奧氏就讓一些媒體人注意到,他過於依賴於一種力量,所謂『言語的力量』(powerofwords)。或許,能說會道是他的強項,特定場合、特定時期可以聚合人氣,吸引選票,卻肯定不是長久之計。
再次競選總統時,奧氏還是援用『言語的力量』,但不再像4年前那樣意氣風發。
他的主張,與4年前相比,不再動人;他的競選口號,不再響亮,以至於沒有太多人記得或者在乎。
競選活動中,奧巴馬站的講臺上顯現一個英文詞,以藍色印刷,『向前』(Forward)。所謂『向前』,就是想繼續留在白宮。
4年前那場選舉,至今留在許多人記憶中;對今年這場選舉,多數人注定不會留下清晰印象。
即便不再領頭呼喊『是的,我們行』,即使與對手辯論時顯得不像4年前那麼『雄辯』,奧巴馬依然難逃共和黨陣營強烈『敵意』。
經濟復蘇無力選民焦慮怨憤
對民主黨人尋求『向前』,共和黨人認定,過去4年意味著美國倒退,且不說是經濟倒退,至少是部分經濟階層、尤其中產階級經濟收入的倒退,是奧巴馬領導下的倒退。
美國經濟雖然處於復蘇進程中,卻是緩慢復蘇,相當長一段時期是『無就業復蘇』。美國總統歷來權力有限,何況經濟問題是長期積累的結果,依照經濟規律運行,難有速效方案。
但是不能指望美國選民、尤其是陷入困苦的選民有耐心,更無法讓這些選民傾聽和理解經濟學解釋。美國人,依照一些歐洲人的看法,更像『會哭的嬰孩』(crybaby)。
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羅姆尼就代表相當一部分陷入焦慮和怨憤的選民。
至於解決方案,羅氏及其共和黨陣營同樣撓頭,所以多數時候是把經濟難題簡單化,指認現任政府『無能』,指責他國『不公平』,似乎可以把他自己經營商業的經歷推廣為管理國家的『成功之道』。
政治『鍾擺』搖擺民眾陷入『兩極』
所謂美國『大選』,英文是gen-eralelections,原意是『普選』,而且是『合並普選』,除了選總統,還涉及國會眾議院和參議院,州長和州議會以及縣市以至學區等地方選區選舉。
那一年,以克林頓為首,民主黨人贏得全面勝利,民主黨人贏得國會眾議院和參議院多數席位,一舉控制行政和立法主導權。一些學者解釋,是美國政治鍾擺向著自由派一側,上昇到了最高點。
豈料,兩年後,1994年中期選舉,尤其國會選舉,民主黨人全面潰敗,共和黨人成為立法主導力量,政治風氣大變。
依照學者的解讀,但凡鍾擺,向某一個方向擺動的同時,正在積累向反方向擺動的勢能;鍾擺處於一個方向最高點時,擺向另一個方向的勢能最大。
奧巴馬以非洲裔背景創造歷史,朝著自由派方向,鍾擺昇至一個更高點。可以想象,擺向保守派方向積聚的勢能也更大。
鍾擺,大搖擺,過去20年間尤為明顯。大搖擺的結果,豈止民主黨人和共和黨人經緯更為分明,情緒更為對立,黨爭更為激烈,美國公眾同樣無法超脫,難以平和,『選邊』和『站隊』現象日漸明顯,非此即彼地分別落入兩黨各自陣營。
最近20年間,民意調查顯示,支持民主黨和共和黨的選民比例越來越接近。8年前,兩黨候選人所獲支持率大致為40%;今年,雙方候選人所獲支持率最高『平局』為47%,意味著中間群體越來越小。
政壇兩極化,孕育社會兩極化的可能性,最壞結果是『停擺』。
競選話題單一選戰缺少看點
往年,競選話題至少可以分為兩類,即內政和外交。今年,內政『濃縮』為經濟,其他話題,如槍械控制、同性戀婚姻和墮胎,都沒有形成『熱點』;外交糾結於美國駐利比亞東部城市班加西領事館遇襲、4名美國人喪生,其他話題,如國家安全和大國關系,則較少被提及。
正因為缺少看點,美國媒體和全球媒體更著重於『看熱鬧』,把候選人的失誤、失言和失態視為新聞,試圖從他們在電視攝像鏡頭前的體態『晃動』解讀出心理和心態。
選舉投票前兩個月,美國海軍『海豹』突擊隊員馬特·比索內特出版了一本書,名為《艱難一日》,記述他參與的突襲『基地』組織首領本·拉丹行動。
比索內特在書中寫道,行動結束5天後,奧巴馬總統與突擊隊員們見面,最後邀請大家到他的『住宅』做客,一起喝啤酒。比索內特猶疑,什麼『住宅』?他的同事答復:『他(奧巴馬)的住宅,應該是白宮。』
幾個月後,比索內特想起這事,問同事:『有(去白宮)喝啤酒的消息嗎?』他得到答復:『你還相信那些話?我估計你當年支持「變革」、投他票了吧!』顯然,政客的話不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