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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歲的陳慧嫻神情仍宛如少女 攝影\魏輝梁冠華
近期演唱會造型
第三任男友謝國麟
第二任男友張卓文
第一任男友區丁玉
美國留學畢業照
『傻女』時期拿獎無數
1989年『幾時再見』演唱會
陳慧嫻的多首歌曲都成為經典
11月24日,樂壇天後陳慧嫻將再次在廣州開唱,她期待把演唱會現場打造成一個『上演人生中悲歡離合的候機大廳』,讓那些熟悉的旋律帶著歌迷一起重溫舊日時光。近日,來到廣州為演唱會做宣傳的陳慧嫻接受了羊城晚報記者的專訪,聊的好像都是過去的往事。如今的陳慧嫻流露著一份淡然,哪怕對那些陳年八卦,她也坦白作答:『現在我一個人過得很好,經歷過前度,我已經不再需要依靠一個男人的肩膀。』
羊城晚報記者王正昱
【廣州開唱】
在候機廳上演悲歡離合
『藏身於無人機艙,心跟你道晚安,離離細雨茫茫星光,明朝早別來驚慌,投奔於遙遙他方……』———《夜機》
1988年,陳慧嫻在當時的廣州體育館開唱,成為首位在廣州舉行個唱的香港歌手;1998年,陳慧嫻又成為首位在廣州天河體育場舉行一連兩場個人演唱會的香港歌手;2010年7月,陳慧嫻在天河體育館連開兩場演唱會,與近7萬歌迷一起重溫了舊時時光……不一樣的是時間,相同的是每次都一票難求。今年11月24日,陳慧嫻將再來廣州,這一次她把演唱會的地點選在廣州國際體育演藝中心。
羊城晚報:為什麼想到把現場打造成候機大廳?
陳慧嫻:一開始,我們把演唱會的主題定義為『旅程』,屬於我和歌迷的人生旅程。在旅途中,難免上演悲歡離合,就想到把演唱會的場景放在一個與悲歡離合有關的地方。候機大廳的點子是演唱會總監想出來的,他的靈感來自於1989年我告別歌壇、去美國讀書時,我的歌迷到香港機場送機。那天,監制也在其中,他在遠處注視著我和歌迷的離別。所以我們沿用了這個概念,到時候來聽我唱歌的朋友就可以跟隨熟悉的歌聲重來一次人生旅途。
羊城晚報:當晚是否會演繹那些經典的歌曲?
陳慧嫻:當然會,只有當這些熟悉的旋律響起時,纔會喚起歌迷的記憶。比如唱《千千闕歌》、《歸來吧》、《飄雪》等,每次音樂響起我自己都會想到唱這些歌時的人和事,我一定會滿足歌迷的願望。
羊城晚報:不會把這些經典歌曲重新編曲演繹?
陳慧嫻:我想我不會,只有熟悉的旋律纔會喚起熟悉的記憶。歌迷既然來聽我的演唱會,應該都是來找回憶的,如果把他們習慣的東西都改了,我怕他們會失望。所以我不僅不會重新編曲,也不會請嘉賓暖場。演唱會分為愛情、事業、生活等幾個部分,每個部分的空隙就是我換裝的時間。這時,現場屏幕上會播放我錄制好的VCR,所以也就不需要嘉賓來暖場了。
羊城晚報:你很喜歡在廣州開演唱會,為什麼?
陳慧嫻:因為我是廣州番禺人啊,對這個地方有很深的感情。而且作為一個粵語歌手,要北上,第一站都會選在廣州。每次來廣州開唱都有不同的印象,記得第一次1988年我來廣州開演唱會,體育館不大,周圍都是講粵語的人。這些年好像廣州的演唱會場館我都唱遍了,一個比一個建得好,身邊講普通話的人也多了,這些新的變化都會帶給我不同的感觸。
羊城晚報:要唱三個小時,體力能勝任嗎?
陳慧嫻:沒問題,我平時錄歌,一首歌就要在錄音棚裡唱三四個小時。再說了,我又不是郭富城,要蹦蹦跳跳,我只要斯文地唱歌就好了。
【回首過往】
心滿意足之時選擇了離開
『時針到這裡暫停可算貪,卻笑哪裡會有筵席不散,未如列車開走會再返,時光借了必定要還……』 ———《心滿意足》
1984年初,一張唱片《少女雜志》將三個女中學生帶進了大眾的視野,其中最耀眼的一個就是18歲的陳慧嫻。緊接著憑借成名曲《逝去的諾言》,陳慧嫻獲選當年香港樂壇最有前途新人。1986年,21歲的陳慧嫻正式加盟香港寶麗金唱片公司,成為校園少女偶像的代表。事業如日中天之時,陳慧嫻卻在1989年選擇退出歌壇去美國留學。
時隔23年,回首走過的輝煌,陳慧嫻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自己曾想過當一名DJ,一名老師,但最終還是站在了麥克風前。
羊城晚報:如果當時沒有當歌手,你會選擇什麼職業?
陳慧嫻:當時我除了唱歌,還喜歡朗誦,因為我有一把好嗓子嘛(笑)。中學的時候我想過要去做DJ,那個時候經常聽電臺,覺得那些DJ的聲音都好迷人。後來從美國留學回來,也想過不再做歌手。當時的香港年輕人說話有很多懶音,我對這點很看不慣,想過去做教育,但家裡人都不贊成,所以我還是做回了歌手。
羊城晚報:當初為什麼要在事業高峰期隱退去讀書?
陳慧嫻:小時候家裡的條件不是很好,我中學畢業後就投入歌唱事業,沒有時間繼續讀書,完成學業一直是我的心願。當我存到100萬港幣時,我就決定要暫時退出歌壇去念書。
羊城晚報:退出歌壇時的狀態如何?
陳慧嫻:心滿意足,從1983年到1989年,我已經收獲了很多,有很多大家喜歡的歌,得到了一幫忠心的歌迷。我去讀書是開始另外的一種生活,如果只是不停地唱歌,人生好像不夠豐富。用了四五年的時間讀書,給了我另一種體驗,充電對於歌手是必需的。
羊城晚報:從明星變回了普通人,適應嗎?
陳慧嫻:適應啊。我當歌手時也是工作之後就回家,生活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分別,或者說我就是一個唱歌的普通人,所以退下來心情十分平靜。我這個人本來就很隨意,平時穿衣服都非常隨便,隨便到好多人都認不出我。
【黃金歲月】
當下不可能再有經典誕生
『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於遠方我路上,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 ———《千千闕歌》
陳慧嫻走紅正值香港樂壇的黃金時期,她當時拿獎無數並創下了不少紀錄。1997年,寶麗金宣布陳慧嫻的唱片累計總銷量超過1000萬張。她還是第一個在紅館挑戰四面臺的歌手。提起那個歌手和金曲輩出的黃金歲月,陳慧嫻會有『再也回不去了』的感嘆。
羊城晚報:有沒有想過給自己找一個接班人?
陳慧嫻:不需要找啊,我都沒有退休(笑)。有一個陳慧嫻就夠了,我都做得這麼好了,當我的接班人壓力好大,好慘的啊!
羊城晚報:對樂壇現狀不太信任?
陳慧嫻:不是不信任,畢竟時代變了,大家的娛樂生活都比我們那個時候更加豐富,上網、看電影、唱K、打游戲,漸漸地唱歌的和聽歌的人也就少了。
羊城晚報:香港樂壇的黃金年代,工作環境是什麼樣的?
陳慧嫻:那個時候大家做起事來很認真,耐得住性子,一首新歌出來,唱片公司送到電臺和電視臺去打榜,電臺DJ會在節目裡反復推薦,電視臺也會反復播放,讓歌曲慢慢傳開,大家都願意給足歌手時間。
羊城晚報:現在呢,網絡、彩鈴,播放的渠道是不是更多了?
陳慧嫻:是更多了,但人更著急了。一首新歌出來,電臺DJ播一下,感覺效果不好,就不播了。再有就是網絡,雖然為歌手提供了新渠道,但網絡上的信息量太大了,你聽完一頁的歌也記不住一首。渠道多其實對歌手來說不是件好事,因為你要忙於到各種渠道去推薦歌曲,反而不像以前那樣集中到一個點。
羊城晚報:這個時代會有經典歌曲嗎?
陳慧嫻:很難聽到了,現在大家唱的還是我們那個年代的歌,今天娛樂生活多了,反而難有經典之說。
【單身至今】
愛過之後不再
需要肩膀依靠
『仿佛有沒有感觸都可以,正是把悲傷看到透時,未來誰同度半生都不介意……』 ———《把悲傷看透時》
有人會替陳慧嫻遺憾,年輕時把時間都給了事業,至今還是單身。其實陳慧嫻的青春並不寂寞:1984年起陳慧嫻與監制區丁玉拍拖6年,最終因陳慧嫻赴美求學而告終;1994年陳慧嫻回到歌壇後,與形象顧問張卓文萌生情愫,1996年兩人正式公開情侶關系,拍拖5年期間,陳慧嫻揚言不結婚也可以過下去,可惜到2002年兩人因性格不合而分手;最後一任男友謝國麟是陳慧嫻的歌迷,陳慧嫻於2003演唱會上向謝發表愛的宣言,但2006年謝國麟傳出『不忠』事件,2007年陳慧嫻坦承分手。
羊城晚報:你的歌很適合療情傷,你受傷的時候會聽自己的歌嗎?
陳慧嫻:當然不會了,哪有自戀到欣賞自己的聲音啊。我要療傷的話,就去聽別人的歌,聽有共鳴的,能唱出自己心聲的,一定要把我唱哭纔行。我這人就是這樣,只要引出了我淚水,就會無比傷感,然後情緒也就得到了釋放。
羊城晚報:前度男友離開時,媒體說他的不忠讓你患了抑郁癥?
陳慧嫻:我得過焦慮癥,但不像媒體描述的那樣不堪。況且,我是在與第二任男友分手時患上的焦慮癥,那個時候對生活沒什麼太大的積極性,情緒低落。後來我去醫院問診纔見到了謝國麟,我們以前在中學時就認識。至於媒體說他對我不忠,我也一直是維護他的,這也與我的焦慮癥完全無關。
羊城晚報:現在仍單身,有沒有什麼遺憾?
陳慧嫻:沒有遺憾,我從來沒向往過婚姻生活。在我看來,做一個媳婦去服侍公婆,好像比較困難。還有婚禮,我覺得過程好繁瑣,又要舉行什麼儀式,還要搞浪漫在沙灘舉行婚禮,那麼大的太陽不會很曬嗎?所以乾脆就不結婚咯。
羊城晚報:可是以前一直都在不停地戀愛?
陳慧嫻:戀愛的目的不是為了結婚,我就是害怕孤獨。年輕時拍拖,分手後就會覺得很孤獨,感覺一個人過不下去,於是就有了新的戀情。直到結束與前度男友的關系,這樣的狀態纔算終止。
羊城晚報:他是不是對你造成了一定的傷害?
陳慧嫻:不是,只是我已經過了那個要不停戀愛的年齡。現在我一個人挺好的,有一只好可愛的貓,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再需要去依靠一個男人的肩膀,我覺得這纔是真正獨立的女人。
30年事業
『徐徐回望,這屬於彼此的晚上』
———《千千闕歌》
30年愛情
『原來是那麼深愛你,此際伴著我追記的心痛』
———《飄雪》
【記者印象】
采訪當天,足足一個下午,陳慧嫻在采訪間裡先後接待了不下6組記者的采訪,其間只出門去了一次洗手間。當攝影記者提出拍攝要求時,陳慧嫻在一面白色的牆體前迅速擺出了N種造型。我問陳慧嫻:『是不是特別在意自己的外形?』她答:『這是我的工作嘛,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屬於條件反射。』後來陳慧嫻還專門讓助手查看了攝影師相機中的圖片,並囑咐道:『你們看仔細點,不好的就刪了。』
關於那些八卦往事,我小心翼翼地提出問題,反倒是陳慧嫻的直白讓我和攝影師感到意外:『怎麼會有一個女明星如此釋懷?』也許只有經歷過歲月洗禮的女人,纔會如此淡定地面對一個陌生人,娓娓講述自己這一路是如何走來,其中她的情緒有不屑,有矜持,有遺憾,也有甜蜜。再想到陳慧嫻在意外表這事,我也就釋懷了———難道還不允許一個經歷過浮浮沈沈的女人愛美嗎?
王正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