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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生池早已湮沒在民居之中
古合肥城內,有雜流水塘若乾,如梁家池(現老安徽日報社東側)、趙家池(現環城西路蓮花庵北側)、龔大塘(現龔大塘巷北側)、放生池(現安慶路與大眾巷交口西南角,有涵洞通石河)、金斗池(蔡大堂、現杏花公園南側水域)、娘娘池(王大塘、現杏花小區北)、北門大街散水(現逍遙津公園西部)、逍遙津(竇家池)、四牌樓東散水(現中菜市路,流入金斗河)、七星塘水(省政府南門紅星路上)等等,另有早在嘉慶年間就已難覓蹤跡的,大名鼎鼎的曹操藏舟浦和笛箏浦等。這足以可見,當時的合肥城內,水網密布,河流縱橫。
提到合肥的放生池,恐怕早已淡出了人們的記憶中,不過對於牛耘這位土生土長的『老合肥』來說,卻永遠揮之不去。
關於放生池的傳說
如今的安慶路,早已是高樓聳立,人潮湧動,站在這裡任誰也無法體會到曾經放生池的那番熱鬧景象,我只好從劉耘老師的眼神中,卻瞥見一張歷史的翩然剪影,嗅出一絲滄桑厚重的味道。
《大智度論》雲:諸餘罪中,殺業最重,諸功德中,放生第一。放生池是許多佛寺中都有的一個設施,一般為人工開鑿的池塘,為體現『慈悲為懷,體念眾生』的心懷,讓人們將各種水生動物如魚、龜等放養在這裡。每放一次生就積一次德,象征了『吉祥雲集,萬德莊嚴』的意義。
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放生池不僅僅是一個放生魚的池子,更重要的它是一種激發眾生慈悲心的手段。將魚或者鳥放生,在古時候是善人一種發自內心的心願。
『放生池』名字的來歷還有一則傳說故事:很早以前,九山河邊的一間小屋裡住著一名吃喝無度游手好閑者,人稱『酒徒人』。每年春夏之交,他常尋找蛇、青蛙作為下酒菜,而其妻勤勞賢惠靠紡棉花度日。
有一年四月初七,酒徒不知從何處弄來兩小一大油菜花蛇(無毒蛇),將兩條小蛇烹煮供自己食用,囑妻將大蛇暫養籠中待次日與友共嘗。至深夜,妻察覺蛇身有亮光,似有哀求流淚之聲,甚覺憐憫,遂提籠至九山河放生,欲回時蛇復游來繞其雙足,使之移動不得。不久只聽一聲巨響,小屋倒塌,酒徒死於非命。蛇救婦命免受滅頂之災,婦感蛇恩,於廢墟之所挖地三尺,灌水成池,購蛇放生,每年四月初八均如此。後人將此池取名『放生池』。
關於放生池的記憶
『每逢清明、端午,合肥的老百姓都會到放生池進行放生,有的人提著黑魚、?魚,有的人提著烏龜,記憶中沒人放老鱉、黃鱔、泥鰍,大概是寓意不太好。有父母為子女求平安,有家人為病人求保佑。』牛耘老師回憶道,在他十歲的時候,就常跟隨父母一起去放生池放生,在他的印象中,那時的放生池還很荒涼。『那是上世紀三十年代初的事情了,當時的放生池呈長橢圓形,面積很大,池子周圍都是用泥土砌起來的。當時周圍有很多樹木,柳樹、槐樹……除此之外只有幾間草房子,十分荒涼。』
至於放生池是從何時而來,牛耘老師在查閱《合肥縣志》後,認為放生池應該是在肅宗乾元二年(公元759年)建成,『當時據說在池邊還豎有一塊石碑,上面清晰刻有「放生池」字樣。明朝初期,合肥縣衙將放生池交由百姓承包,一戶姓范和另一戶姓孫的兩家承包了放生池的維護,禁止別人去池子裡撈魚。明朝末年,張獻忠率軍攻打合肥,兩戶人家逃難而去,放生池從此無人管理,清朝時放生池恢復「自由身」,當時百姓之間相傳偷池子魚會遭報應的迷信,到民國時期,池子裡的魚依然有很多,且悠閑自得。』
1938年,侵華日軍攻入合肥,燒殺辱掠,放生池也未能幸免,池中的魚被日軍撈光了,周圍的樹木也被砍伐一空。牛耘老師告訴我,解放後,放生池改名為梵僧池,每到夏天,放生池自然成了孩子們的天然樂園。每到放學或是星期日,附近的學生們用一小截竹竿或是樹枝系上棉線再拴上蚯蚓,不一會兒就能釣上許多小草魚。夏季,河邊的蜻蜓以及菜地裡的蟋蟀、螞蚱更是吸引著孩子們的興趣。隆冬時節,河面結起厚厚的冰,這裡又成了天然溜冰場,人們可以盡情地在冰面上溜冰玩耍……
上世紀70年代以後,放生池開始逐漸被填實改建廠房,後來在放生池上面建起了一座垃圾處理廠。從此,熱鬧一時的『放生池』消失在合肥的風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