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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來,我常在課堂上講的一句話就是:“做純藝術,是本色表演———讀自己,演自己;做設計,是角色表演———讀別人,演別人”。此言既出,不論對錯,我並無悔意,且常理亦通。只是細細想來,這前後二者,彼此間想要如何做得“乾淨”和純粹卻委實不易。抑或是根本就沒此必要?要麼,就在此話前加上一句:“相對而言”?
其實,不論本色或角色,無關高校或社會,只要是在以課題或項目(同樣是命題作業)先導的舞臺上,兩者的動機與表現皆可謂是異曲同工或是殊途同歸,均有其鎖定的目標觀衆與受衆。這一切,本無可厚非。然而,在課題或項目的選擇或分配上,不論學科,不分專業,皆有貪大騖高之趨勢,引來大樹不結小果,大雞不吃小米;既不吃窩邊草,也不掃門前雪之怪象。所謂的“小課題(影響小)”或“小項目(經費少)”,缺乏其吸引力;加之爲完成指標或任務之迫,產生了大批次的新一代“假大空”之畫作或是紙上談兵之設計。本該是“自說自話”方顯其獨特魅力或藝術價值的純藝術類作品,最終也一同設計之命運,走進了被有形或無形“市場”統一“定製”或“批發”的陣營,造就了一大批同一“表情”的“演技派”代表。久而久之,不僅使本色褪盡,角色亦不再鮮明。換言之:既演不了“我”,也演不好“他”了;而本應“角色”出演的設計師們,反倒在主觀上試圖逃避來自甲方和市場的聲音,固執己見,自娛自樂。所謂的:買賣不在,人格還在。一不留神,角色無存,本色現身,長出了藝術家的志氣和脾氣。而綜上所述之現象,似乎又與當下最時髦的“跨界”一詞,扯出了個“美麗的誤會”。
本色也好,角色也罷,藝術與設計均有其服務於人民的特定方式,都該有出色的表現。置身於生活之舞臺,各守其格,方顯一派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