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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彥祖飾項羽
劉燁飾劉邦
奇道飾張良
秦嵐飾呂雉
陶澤如飾范增
張震飾韓信
命運多舛的電影《王的盛宴》終於要在本月29日上映,作爲導演,陸川在經歷了近半年的等待與煎熬之後平靜地接受了記者的採訪。影片講述了秦末漢初波瀾壯闊的一段歷史,其中既有“鴻門宴”“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等婦孺皆知的傳奇,也有許多隱祕故事。陸川希望藉由鏡頭從新的角度去解讀這些歷史上的謎團,他說:“歷史有時確實是一個‘羅生門’(指每個人爲了自己的利益而編造謊言,令真相不爲人所知)式的東西,我想站在歷史的現場,去講出我對這些故事、這些疑團的理解。”
“等待也有等待的好處”
記者:影片被延期到現在,這段時間您是不是很受折磨?
陸川:其實等待的過程還好,而且我們也沒有閒着,在這個時間段裏對電影本身做了一些精細的雕琢,包括剪輯、特效都做了一些調整,現在這個版本已經達到了我心中比較好的一個狀態,所以等待也有等待的好處,可以有時間把事做得更好。但是說完全不着急也不可能,既然現在能敲定了,那心也就放下了。
記者:《一九四二》和《王的盛宴》會同日上映,您不擔心嗎?
陸川:我的《王的盛宴》和馮小剛導演的《一九四二》,其實都是在講一段歷史,一些很嚴肅的話題。這麼接近的片子被安排在一起,搞一個所謂的“正面衝突”,我覺得這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兩個片子良性競爭,最終看觀衆的選擇,沒什麼緊張。希望兩部片子都能有一個好的票房回報,讓大家這一年別白忙。
“探尋歷史黑暗深處的真相”
記者:“鴻門宴”是一個耳熟能詳的故事,您是怎樣尋找新角度去闡述?
陸川:其實《王的盛宴》不是講“鴻門宴”的故事,而是講從楚漢相爭一直到劉邦稱帝之後的這樣一個時間跨度的電影。只是“鴻門宴”是作爲重點呈現出來的段落。那麼,“鴻門宴”是寫進課本的東西,也是流傳了千年的典故,大家肯定都熟悉內容,包括對裏面人物的表現都有固定認知。但是,我現在提出幾個問題,卻不見得有人能自信地回答——第一,這是一場宴請,按理說所有人都不能帶武器,劉邦他們進去前也都交出武器了,那樊噲衝進去想救劉邦的時候,手裏居然拿着一面盾牌,請問,他是怎麼在項羽帳外有幾百士兵,帳內也有護衛的情況下衝進去的,而且盾牌又是怎麼來的?第二,項莊舞劍,那他的劍又是從哪來的?可能很多人都沒想過。
記者:您會在片中給出答案嗎?
陸川:其實很多流傳的歷史描述,還存在很多疑點和謎團,我們習慣把書上說的當成結論,這是一個值得去探究的問題。電影裏有句臺詞,大意是“很多真相都是隱藏在黑暗深處的”,我拍這個電影就是想和大家分享我對這些疑團的“推理”結果。以上那兩個疑問,也是有我自己的一個解讀。歷史的結果和人物的命運其實是確定的,但是其中的“爲什麼”,換句話說,是對同樣一段歷史的解讀,是一個可以見仁見智的話題,我想站在這個歷史的現場,去講出我對這些故事、這些疑團的理解。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歷史確實是一個“羅生門”式的東西。
記者:項羽作爲影片的核心人物,您是如何評判和呈現他的?
陸川:我覺得項羽是一個活在自己精神世界的人,他是一個現實生活中的貴族,也同樣是一個精神上的貴族。在那個時代背景下,他是衆人仰望的“天神”,是一個“活着的傳奇”,身邊很多人都像螻蟻、像街邊老鼠一樣活着的時候,有這麼一個人在站着,讓大家憧憬嚮往,這不好麼?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有的人爲了生存而掙扎去戰鬥,有的人爲理想爲信仰去戰鬥,這是人性的多元化,歷史就是在這樣多元化的推動之下前進的。我們需要各種各樣的人在,而不是整齊劃一的只留存某一種人性,把它作爲標準的模板,去要求每一個人遵循。
“不懼怕別人的挑剔”
記者:聽說您用了8個月做了很多歷史方面的考據,會有一些對原先概念的顛覆,您不擔心會有批評麼?
陸川:這種挑剔或者說質疑,肯定是難免的。我對很多歷史生活的細節,比如說什麼樣的人穿什麼樣的衣服、吃什麼樣的東西、怎麼走路等,都會力求按照歷史的原貌進行還原,但很多歷史資料也都是存在着各種各樣的斷片,雖然有出土文物和壁畫、文字的佐證,但也不可能完全地還原歷史。那麼後世的這些東西都是在一個歷史的廢墟上,去按照一些描述重新建立。從較真的角度上,任何影視作品中呈現的東西,都可以說是“僞歷史”。但電影是藝術創作,是允許虛構的,是從《史記》等這些史料中演繹、改編出來的,所以不會去懼怕關於這個層面上的挑剔。
本報記者馬競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