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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環
“桑塔納見證了汽車走入國內千家萬戶的時代。如今全新的桑塔納上市在即,雖然它已與老款桑塔納沒有太多關係,但是,它僅憑着‘桑塔納’這個名稱,也能激發起我們對那些年代的溫暖和純真回憶。” ——蘇暉
上世紀90年代之後,轎車進入中國家庭的發展開始加速度,普桑的價格也開始在競爭的壓力下,回落到十七八萬一輛,值得一提的是,桑塔納2000和桑塔納旅行車登上歷史舞臺,桑塔納不再“孤單”,而是開始“裂變”成爲“桑塔納家族”。
談起這次轉折,蘇暉很有感觸:“在上世紀90年代初,上海大衆並不滿足於桑塔納國產化的成功。在此基礎上,它開始嘗試走聯合開發的道路。1992年,上海大衆和德國大衆聯合開發桑塔納2000的工程正式啓動。其實所謂聯合研發,就是在巴西版的Quantum‘寬騰’原型車的基礎上,重新設計了底盤軸距,比普通桑塔納增長了108毫米,同時還加大車身離地間隙和加大了後座的空間而得來。事實證明,桑塔納2000在當時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很好地起到了承上啓下的作用。桑塔納2000既與桑塔納共用一個平臺,降低了生產成本,又不同於桑塔納低檔公務車的定位。1995年推出市場後久銷不衰,到2004年停產時,保持了多年產銷近10萬輛的水平。”
在配置方面,當時的桑塔納2000配備了真皮座椅、車內中控鎖、電動車窗等,在那個時代這些已經算是比較豪華的配置了,相比普通桑塔納有了很大的提升。在整個90年代,桑塔納2000作爲一款高品質商務轎車,迅速佔領了國內中級公務及商務車市場。“1998年,新款桑塔納2000時代超人引起了轟動,這款車當年曾一度佔到轎車市場20%的份額,人們甚至對桑塔納2000上標配的電動車窗都感到新鮮。”
1992年1月28日,上海大衆第10萬輛桑塔納轎車下線,同年4月,俗稱“大屁股桑塔納”的桑塔納旅行車上市,它的出現讓國內人初次接觸到了旅行車這一新名詞。它將國外的“旅行車”概念帶到國內,也讓國人開始接觸國外生活方式和價值。“排量1.8的桑塔納旅行車,實用又皮實,成爲當時流行的警察用車。後來,纔有了賽歐旅行車。”王萌說。
蘇暉則回憶起一件亞市有名的“事故”,1998年7月的一個傍晚,亞市三名員工到河北豐寧壩上聯繫媒體專題聯誼活動,三名員工開着一輛桑塔納旅行車打前站,在一段面臨山溝的地段,由於小雨路滑,駕駛不慎,汽車翻滾掉到10米左右深的山溝裏,當地一個路過的司機成了救星,將三位員工當即送往豐寧市醫院救治。當亞市有關救援人員趕到豐寧壩上時,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他們驚奇地發現,三位員工中兩位輕傷、一位傷勢較重,但都沒有生命危險,摔得骨架已變形的桑塔納旅行轎車,車身並沒有摔扁,因此,桑塔納旅行車的安全係數之高,多年來一直被亞市廣泛傳誦。
蘇暉還認爲,桑塔納2000推出之後的8年中,上海大衆又先後推出了“時代超人”、“自由沸點”、“俊傑”、“時代驕子”、“時代陽光”等系列改進車型。似乎,桑塔納推陳出新的速度已讓人們眼花繚亂,但在現在看來,就和那些每年換個燈、換個輪轂的小改款車型一樣沒有新意。有趣的是在當年這種方式卻屢試不爽,截至2003年,桑塔納在中國的保有量已經超過了200萬臺。對於當時的人們來說,這種營銷方式確實有巨大的誘惑力。
接下來上演的是桑塔納3000的一陣“狂轟濫炸”,桑塔納3000又名“超越者”,是桑塔納2000的換代產品,就產品本身而言,雖然在外形和內飾有較大改進,但整車動力性能並沒有本質提升。此外,桑塔納3000雖經過改款但是在價格上卻沒有優勢,在衆多對手面前一路走得都很艱辛,這種態勢一直延伸至桑塔納4000。3000和4000歷史時期並不太長,一家獨大的市場早已被打破,競爭日益激烈的中國車市已今非昔比,越來越多的車型選擇讓此時的桑塔納已覺“力不從心”。
車神已老精神未泯
“2003年以後,80後們已不再買桑塔納了,寶來成爲他們的首選。桑塔納逐步從城市走向鄉村,‘餘熱’還是因爲其售後服務的低成本和方便性。”王萌告訴記者:“其實,桑塔納二手車一直還是比較暢銷的,轉向靈活、對油品要求不高、保有量大、維修便宜、替代零件多、底盤高等等,2007年賣到10萬一輛的桑塔納,現在還能賣個四五萬,而就算是2002年的二手桑塔納,現在也能賣到1萬多。現在市場上經銷二手車的人,不懂看桑塔納車,就根本沒法兒幹這行。”
事實上,不論從技術改進投入還是宣傳投入上,上海大衆的注意力已完全不在普桑這位“明日黃花”身上。上海大衆對普桑在技術改進上幾乎沒有投入,完全是依靠其在中國消費者中確立的強大知名度在賣車。普桑在中國投產以來經過了100多項技術改造,但距離我們較近的一次居然遠在2003年,此後便停滯了。在上海大衆的宣傳活動中,普桑身影也很難見,甚至一位上海大衆的負責人曾向媒體表示,擔心宣傳普桑會給上海大衆帶來缺乏新車的負面印象。
離我們較近的桑塔納景暢型目前在售的是2007款,如今這款車型只售7.98萬元,相比於最初桑塔納二三十萬元的售價,這個價格已形成巨大反差。此後的桑塔納志俊,售價範圍也是在7萬多到9萬多。
值得一提的是,2009年6月,售價6萬多的普桑還曾以9999輛的銷量排在全國車型銷量榜的第16位,其市場表現的堅韌讓人歎服。但此後的車市井噴時期,桑塔納銷量卻逆市下滑。銷量是其還能夠留下來的唯一理由,一旦這個唯一的理由不在,那麼這位“老兵”的離開將成現實。
“鐵漢老矣”,直至今年,正式傳來了老款桑塔納停產退市消息,“不倒常青樹”終於倒下。“讓我們忘掉桑塔納和捷達吧,今後大衆品牌在中國的市場佔有率,就靠朗逸和新寶來了。”現在看來,大衆中國CEO範安德的這一席話似乎蘊含了更深層次的內容。或許,桑塔納的退市和朗逸的上位是大衆中國和上海大衆“蓄謀已久”。
再見,漸行漸遠的堅毅“老兵”——桑塔納。正如二戰美軍名將麥克阿瑟所說:老兵永遠不死,他只是凋零。J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