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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網訊每日新報評論員李國惠《中國青年報》最近給我們講了這樣一個故事:一位工商管理學教授在MBA課堂上向學生提問,在市場經濟中,我們應該選擇做“狼”,還是做“羊”?大部分學生選擇做“狼”,小部分學生選擇做“羊”。這位教授最後頗有警世意味地說:我們既不該選擇做“狼”,也不該選擇做“羊”,我們應該選擇的,首先是做一個“人”。
這話孔子也曾說過:“子欲爲事,先爲人聖。”用現代漢語翻譯一下就是:做事之前要先學會做人。孔子周遊列國廣收門徒傳道授業解惑誨人不倦,曾國藩筆耕不輟勤修家書不厭其煩告誡子孫忠孝仁義修齊治平,這一切的一切,無外是教子孫後世如何立德立功立言。還是朱熹一針見血:“聖人千言萬語,只是教人做人”。
可聖人縱有千言萬語,卻依舊被一些人當成了耳旁風。近日,先有廣州“大便弟”在地鐵上旁若無人大便,其父更是旁若無人不加教育阻止,人送外號“淡定爹”。此事一度橫掃衆人眼球,傳播所及之處,無不人人驚歎指責。激憤者斥責子不教父之過,修養不是一天“煉”成的;理性者則站在公德與私德的高度細細加以剖析;寬容者則直指廣州地鐵廁所太少不夠民生,少年地鐵大便情有可原……一時間沸沸揚揚。
而“大便弟”“淡定爹”尚未淡出公衆視野,又有“大便妹”“暴戾娘”來勢洶洶,誓與前輩較高下。日前,武漢洪山區丁字橋南路佳和雲居小區門口,一位環衛女工因爲阻止一位小女孩在路邊大便,遭到女孩母親和奶奶的一頓暴打。
如是新聞接連發生,遂有人將之上升爲“中國式大便”,甚至將那些父母縱容孩子在公共場合隨地大小便的情形隨手拍下來上傳網絡。說實話,“中國式大便”這個帽子太大,如此一壓,怕是很多素質修養俱佳、對子女教育兢兢業業的家長承受不起。
坦白說,廁所少或許是一方面,但這只是外因,外因通過內因起作用。如若爲人父母者對公共空間沒有最起碼的禮貌,又如何對孩子及時灌輸正確引導?稚子何辜,如若沒有家長的默許縱容甚至教唆,怎會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隨地大小便?套用一句時髦的話說:他們拉的不是大便,而是家長碎了一地的節操。
可惜,這一週我們接連聽到“節操”碎了一地的聲音。先是一則新聞說,南京街頭一14歲女孩連扇父親十幾個耳光,接着又是一則新聞,同樣在南京街頭,兒子因農村父親太寒酸拒絕其進家門。如此兩則新聞,令許多人氣憤難當,大加撻伐。“女兒暴打父親”“兒子拒父進門”終歸是有違人倫有損節操的,不過也請諸君在憤慨心酸之餘細讀新聞,就會發現事實不是那麼簡單。據女孩介紹,父親有酗酒打人的毛病,不但打跑了老婆,還動輒對女兒打罵,本來她和外婆生活,但父親逼女退學,把她拴在身邊。見女兒在酒店找了工作,又怕她學壞持刀逼迫辭職。女兒的舉止失當,與父親的行爲失範不無關係。而“因嫌寒酸拒父上門”也全是父親一人的抱怨,兒子帶着爸爸下酒館住旅店,甚至央求警察送父回家,凡此種種,足以證明這個兒子良心未泯。不敢帶父回家,或許是在家裏沒有地位沒有話語權,怕父親到家後遭受白眼,反倒傷害更深。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我寧願相信那個父親是想當個好父親的,那個兒子也是想當個好兒子的。只是爲父的關愛不當,導致女兒逆反;爲子的處事不當,導致父親傷心。其實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又能保證自己在處理家裏家外事時能事事順遂處處得當呢?不然也就不會有“做人難,難做人,人難做”一說了。不過再難也得做下去,迷茫無助時,別忘了還有“只是教人做人”的聖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