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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姍姍插圖J231
找電影劇本是個考驗忍耐力的活兒,每天來送劇本的人也是故事多多。一天來了一個秀發飄飄的哥哥,據說跟公司都是『老熟人』了,一來就問你們要什麼劇本,『我馬上就能夠給你們送來。』大家一聽他這口氣,儼然有個『劇本庫』啊。
『老熟人』說,什麼類型的片子我都有,主旋律的、槍戰的、武俠的、言情的……幾天就可以搞定。一看我們公司正投資做一個英模的電影,他就說這個劇本我三天就OK……一看他的簡歷,?!『老熟人』的成果有不少有名的『大片』,估計細展示出來,名字就能拉出十米長,幾乎每個月都有幾部電影作品開拍,必須是編劇大師啊!
問他對我們的劇有什麼想法,『老熟人』抄起手機就打電話,告訴電話那邊過兩天交稿,趕快去寫……後來從別的朋友那邊纔弄明白,這個『老熟人』是個劇本的『掮客』,有點像電影廠的『副導演』,可以給劇組召集群眾演員,賺取中間的差價。有的年輕編劇給『老熟人』打工五年寫了五十多個劇本,纔給五千塊錢……徹底暈死,一個劇本平均一百塊錢,這些年輕人圖什麼啊?『老熟人』說:『他們都得跟著我啊,我給他們機會……』
改天,『老熟人』又送來一部警匪片的劇本,劇本寫得真不錯,老實說『老熟人』這麼多年就沒有寫出過什麼像樣的東西,這回終於發了次新芽。幾家投資人也都看好這個劇本,正在大家為此興奮的時候,猛然接到一個討債電話,說是這個劇本的真正作者,要稿費,要署名……這也不奇怪,『老熟人』本來就是個『掮客』嘛。
『老熟人』也承認自己不是原作,但劇本是通過自己纔找到投拍的,不同意給這哥們署名和稿費。這哥們一生氣,說:『告訴你們真正的謎底吧,真正的作者也不是我,是我老家的公安局警察……』沒幾天那警察作者來了電話,說稿費可以給他,署名是誰,他不在乎……一聽這個話茬兒,肯定也不是真正的作者,再刨根問底,那警察說,他是領導,真正的作者是他一個手下年輕小伙子,他只是幫忙托了幾個『朋友』……
再找到這小伙子,問他劇本的事情,他劇情也記不住了,事情來龍去脈更支支吾吾。他說劇本怎麼改都行,只要給錢就可以。直接問他,你是真正作者嗎?小伙子有點羞澀,說不是他,是他的一個街坊寫的,因為有事有求於他,而他在單位裡正好是做宣傳的,也想在文字上出個名,強行把這個劇本『要來的』……
整個尋作者的過程,一會兒『九曲十八彎』,一會兒『柳暗花明』,一會兒『絢爛之極』……一個劇本成了『無間道』,唉,作者是一幫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