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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大閉幕後,中外人士都注意到:新一屆中央領導人用自己的言行在力戒空話、套話,倡導說真話、實話。
——11月29日,習近平參觀《復興之路》展覽時發表講話,習近平所說的“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就是中華民族近代以來最偉大的夢想”,被外界概括爲“中國夢”;習近平告誡全黨“空談誤國”;外界還注意到,“習近平脫稿完成演說,看上去自信而沉着”。
——11月24日,李克強主持召開全國綜合配套改革試點工作座談會。會上,李克強打斷一些地方幹部的念稿子發言,要求他們多談具體問題。李克強就成都統籌城鄉綜合改革配套試驗等項工作提出了一串問題,這些問題都是彙報材料裏沒有“現成答案”的。相關報道說,這令一些地方領導幹部感到,照本宣科念稿子今後是行不通了。
——11月30日,王岐山主持召開座談會,聽取專家學者對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工作的意見和建議。報道說,第一位專家發言剛提到“尊敬的王書記”,話沒說完,就被王岐山打斷。王岐山說:“參加王某人的會,不準念發言稿,要學會深刻思考。”
這種務實的作風,與“中國夢”等關鍵詞一起,被國外媒體解讀爲“新變革”。但是,開會不念稿有這麼重要嗎?是否念稿,有什麼重大區別嗎?
無論是高層領導還是基層幹部,開會以及會上的發言、講話等,均屬行政活動,是一種領導行爲。領導行爲是否有效,前提是相關領導者是否瞭解自己職責範圍內的實際狀況,但是,在充斥了空話、套話的發言稿裏,多半看不到這位領導者對下情究竟瞭解了多少;這樣的會議也往往不解決什麼實際問題,開會其實是在空耗行政資源,說白了,就是在浪費財政經費。
空話、套話、官話的泛濫,源於這樣一種官場邏輯:工作沒做好不要緊,重要的是摸準上面的“口徑”,上面有什麼“提法”、“說法”,或者“提法”有什麼變化,自己一定要緊跟,才能讓上司滿意,纔有“進步”的機會。這種官場邏輯的實質是隻需對上負責,不用對下負責。有一句套話,我們經常在電視新聞裏聽到——有突發事件發生,造成了災難性後果,有關部門負責人面對鏡頭時,有一句話是一定要說的:“某某領導對此十分重視……”而羣衆的反應則是:十分重視了怎麼還發生這種事?爲什麼事情發生了才重視,不能早一點重視嗎?但羣衆的聲音他們是聽不到的,官員既然沒有傾聽羣衆呼聲的願望,自然也就不會有官民溝通的有效渠道。去一些政府部門的網站看看,你會發現,按照網上公佈的文件、講話,這個部門的工作已經盡善盡美、十全十美了,因爲你從這些網站上是看不到他們的工作有什麼失誤和不足;出了再大、再嚴重的事情,都不會提一句的。
空話、套話的背後,一定是有關政府部門嚴重脫離羣衆,不知下情或隱瞞下情。早在二十多年前,中央領導就提出過“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的要求;今天,新一屆中央領導倡導務實作風,給全社會以變革的信心,因爲力戒空話、套話,就是倡導真話,表現了直面真實,直面羣衆的意願,這是執政信心的表現。但是,實事求是、力戒空話要成爲普遍的、自覺的行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般號召對有些幹部可能效果不大,有些“老油條”會認爲又是老一套,一陣風就過去了。可能需要制度安排的配合,如可以考慮通過改進、完善幹部考覈、懲戒、選拔等項制度,用“硬槓子”來力促務實風氣的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