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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7日,記者一行在呼倫貝爾市新巴爾虎右旗克爾倫蘇木進行走基層共抗風雪的採訪時,直擊了草原上上演的一幕感人的風雪大營救:氈房幾乎被大雪掩埋,邊巴扎布夫婦在被困了50多個小時之後,終於被邊防派出所民警救出。
大雪堵門被困氈房
“感謝克爾倫邊防派出所民警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們,我和老伴兒就肯定死在這兒了!”被救後,牧民邊巴扎布用不是很流利的漢語向邊防派出所的民警表達着自己的謝意。由於暴風雪堵住了門,被救出時,邊巴扎布和妻子已經在蒙古包內被困了將近50個小時。
今年57歲的邊巴扎布是呼倫貝爾市新巴爾虎左旗克爾倫蘇木的一位牧民。30年來,他和妻子烏雲其木格一直在這片草原以放牧爲生。他們唯一的女兒也早已在海拉爾定居,每年只有在過年過節時才能抽時間回來看看父母。習慣了草原的放牧生活,女兒每次提出要接老兩口到海拉爾定居的請求都被邊巴扎佈局拒絕了。“我是一個牧民,看慣了草原上廣闊的天和地,要是讓我在城市裏居住,我會覺得不自在,住不了幾天肯定就要回到草原來。”
12月15日,邊巴扎布像往常一樣,一早便出去放牧。妻子烏雲其木格在家裏爲過冬準備着羊糞磚。到了中午時分,天氣情況卻急轉直下。回憶起時當時的情景,邊巴扎布仍心有餘悸:“中午快1點的時候,草原上颳起了大風,羊羣只會順風跑。由於颳風的方向和家的方向正相反,我怕羊羣走失,就連忙趕着羊羣往回走。”當天15時許,邊巴扎布終於趕着羊羣回到了家裏,但清點完羊羣后卻發現少了8只,他執意要再出去尋找這幾隻走失的綿羊。此時,草原上已經颳起了當地人所說的“白毛風”,能見度降到了不足10米。妻子拉住了他,拗不過妻子,邊巴扎布只得留在氈房裏,想等等大風過去之後再外出尋羊。
妻子烏雲其木格用“惜羊如命”四個字形容他:“那晚的風雪實在太大了,現在想想,要不是我拉着他,他估計得跟這幾隻綿羊一起‘走失’。”
由於邊巴扎布家冬營地點地勢比較低窪,而且蒙古包的門只能朝外開關,17時許,“白毛風”卷攜的積雪已經將他家蒙古包的門板徹底堵死,直到被救出前,夫妻兩人已經被困50多小時。
火速開展救援
12月17日16時許,記者在隨新巴爾虎右旗克爾倫邊防派出所幹警調查轄區牧民雪災受災情況的歸途中,發現了被雪掩埋的邊巴扎布的蒙古包。
此時,積雪已經基本將蒙古包全部掩埋,只露出蒙古包頂部的煙囪。憑藉經驗,克爾倫邊防派出所的民警立即從中發現了異常,判斷出肯定有人被困其中,隨即展開營救行動。
16時15分,克爾倫邊防派出所的民警用呼喊的方式與邊巴扎布夫婦建立了聯繫。問清了他們被困的時間等具體情況,立刻開始制定營救方案。
16時20分,克爾倫邊防派出所幹警首先從蒙古包外圍用鐵鍬將積雪鏟清,並迅速找出通往蒙古包門的最短直線距離。由於隨車只攜帶了3把鐵鍬,同行民警6人只能輪換使用。沒有鐵鍬的民警只能採用手挖臂抱的方式全力除雪,以求加快清雪速度。
16時35分,克爾倫邊防派出所民警已經挖掘出一條寬約0.5米、長約1米的通道,但此時距離蒙古包的門仍有5米左右。在挖雪營救的同時,與邊巴扎布夫婦相熟的民警陳淼也做着老兩口的安慰疏導工作:“你們不要怕,我們大概還有30分鐘就能把你們救出來了!”陳淼用蒙語朝蒙古包內呼喊着。此時,草原的天已經完全黑了,氣溫也降到了零下30度。
17時20分,克爾倫邊防派出所民警隱約看到了蒙古包的門。所有參與營救的6名民警更加快了挖雪的速度。但此時草原的氣溫已經達到了零下35度,所有民警的眉毛、眼睛都結了一層厚厚的雪霜,出汗散出的蒸汽穿透了厚厚的棉帽。遠處的車大燈投射在他們身上,清晰可見團團霧氣在向上升騰。
17時28分,邊巴扎布家蒙古包的門終於被打開。進到蒙古包時,民警們見到,邊巴扎布夫婦已經將家裏所有的衣物都穿披在了身上。蒙古包內已經沒有任何食物,兩人癱坐在牀上。民警們將他們攙扶出了蒙古包,夫婦兩人的眼神中夾雜着被困的驚恐和獲救後的喜悅。在吃了些麪包,喝了點熱水之後,兩人的情緒終於有所平復。
邊巴扎布夫婦被救出後,參與營救的民警都癱軟的坐在車中喘着粗氣……
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邊巴扎布和妻子被救出時,蒙古包內已是一片狼藉:桌、櫃、牀板等凡是可用來燒火取暖的東西已經全部燃燒殆盡。
獲救後,夫婦二人被帶到克爾倫邊防派出所進行救治,蘇木衛生所的醫生給夫婦二人做了檢查後告訴記者:“夫婦二人身上已經出現部分凍傷,如果不是被及時營救,很可能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