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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舉作薄意章
方翔在著名收藏家仇炎之的舊藏中,有一對清中期翡翠瑞獸鈕印章,其雕琢之藝刀法精練老到,打磨溫潤,翠料運用巧妙,頂部略微冰白處雕獅鈕,色翠俏嫩處削磨成章,上清下沈,穩重端莊。這從一個側面也顯示出印鈕雕刻在印章收藏中的重要地位。
印石因為具有特殊的材質美而備受藏家歡迎,而印雕藝術家對千姿百態的石章,能因材施藝,因色取俏,充分利用石材的質地、色彩,創造出許多優秀的作品。提起印鈕雕刻,就不能不提及楊玉璇、林清卿,像楊玉璇雕瑞獸鈕章,印鈕為一站立的瑞獸,獸首前望,兩眼有神,獸身健壯,四肢有力,極有動感,瑞獸靈動而威武,形象栩栩如生,喚之欲出,細部雕刻亦是用心。
許多篆刻家多數只刻印,不雕印鈕,因而雕鈕成為一個獨立的行當。而在雕刻領域也是江山代有纔人出,特別是當代的林文舉、郭祥忍等名家的作品,已經成為藏家追捧的熱門品種。林文舉自幼隨父林棋?學習薄意雕刻,其秉承壽山石雕西門派傳統薄意雕刻技藝,創作手法豐富多變,匠心獨運,作品集文學、書畫、雕刻於一體。比如其雕刻的三色荔枝蝶戀花薄意章,周身以薄意淺刻手法雕刻蝶戀花圖案。三色荔枝凍本為荔枝凍石的極品,產量稀少,市場上已是可遇而不可求,加上林文舉的精湛雕刻,更加價值不菲。
郭祥忍在早期依然沿襲和發揚了父兄的風格,嚴謹、肅穆、周身緊繃著一股威勢,不過逐漸地,他的雕刻也形成自身的特點。譬如同樣是龍的題材,風格就已經活潑了許多,不再是不苟言笑的肅穆,也不似他父親那般老派,反而加入了許多歡快的節奏:柔和的線條下已經不再是虯紮的筋骨,取而代之的是飽滿的血肉,彰顯的不再是緊繃的威嚴,而是通過嚴謹的設計表達細膩的情緒,其雕刻雖然以古獸題材為主,卻在印鈕雕刻上進行多元嘗試,在形式上融合許多其他的元素,終成郭氏一門傑出代表。
印鈕雕刻的種類有:漏雕、透雕、浮雕、薄意等手法。看似非常簡單,只要雕刻得像就可以了,但事實上,古獸大多是虛構的,它的本體並不存在,卻又存在於各個物種,具有鮮活的生命力。那麼,如何表現它的生命力?這一命題難倒了無數以此為生的雕刻藝人。而成為雕刻大師的人,就善於利用自己的技法和視角來表現這種生命力,要賦予它們情感和活力,成為這條生命具有存在感的證明。
無論是山水、人物、花鳥,都可以成為印鈕雕刻的題材;無論是自成一體,還是四面相續、連成一幅畫,一枚質優色美的印材,如果配以精致工巧的印鈕、薄意,可說是相得益彰,更提昇了此印材之珍貴價值。若配合天然的材質顏色,經過巧心慧思的安排變化,組成生動的圖像、雕刻,形成『巧色』、『巧雕』,則更令人愛悅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