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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璞婚姻這道難題,自古皆然。煦芳的煩惱,所幸並非個案,也是很多圍城中人的共同困難。故事一開始,很美好。美好得那麼清澈,無憂。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是不是就是這番模樣?小學同學到高中,能有這樣長久時間和自己喜歡的人同處一個校園,該是多少人的嚮往?至少我是。遙想小學時,喜歡上女班長。後來搬家離開那座北方城市後,好些年還念念不忘。那年月,沒電話,更沒有QQ和郵箱,只剩下滿腹懷念埋在心底。這還是我第一次用文字的方式公開敘述自己早熟的暗戀,父母和老婆都不知道。當時還想,如果沒搬家,如果一直在那個學校讀書,會有些怎樣幸福的畫面。
本來是說煦芳和姚傑的故事,怎麼變成了個人歷史簡介?其實,小人物的歷史彼此相通。你的過去,可能正是我的嚮往。我的夢想,可能正是你的曾經。看到煦芳和姚傑的現狀,我開始慶幸當年父母搬離那個城市的英明。倘若沒有遠離,一切如願以償,說不定就會出現另外一對煦芳和姚傑。所以,煦芳的糾結其實給了我一個安慰。回到煦芳的煩惱中來,從她的敘述中,姚傑有些敏感,加上混合的自卑自尊情結,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今後生活的波折。當初如果沒有父親的意外,姚傑如願以償考上名校,故事可能會朝另外一個方向發展。但是,生活會給我們假設的機會嗎?後來的種種波折和衝突,令煦芳心灰意冷,也讓我們看到了姚傑自尊外表下的不堪。因爲自卑,所以敏感,進而猜疑,接下來發生的情節自然順理成章,彼此的對抗已成定局。生活,就在這樣的背景下變得日益煎熬。再來一次假設,如果姚傑順利進入名校,他們就一定會幸福嗎?或者說,幸福和名校有關嗎?在煦芳的敘述裏,我們看到的是姚傑因爲落榜名校的失落,隨之釀成後來的種種。將婚姻失意的責任推給名校,看似簡單輕鬆,卻忽略了人性複雜的本身。
或許,故事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只是當時看起來很美好。說起來,並非所有婚姻一開始就完全方向正確,只是在婚姻進行時,兩個人彼此的瞭解溝通忍耐體諒,或能幫助婚姻找到一條正確航向。在煦芳和姚傑之間,有爭吵,有家暴,有家暴後的懊悔,缺少的恰恰是相互間深入的推心置腹。現在,姚傑帶着孩子來了,煦芳該怎麼辦?這個難題,只有交給她和他了。但願,一切還能像開始那樣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