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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貪偵查是一門斗爭的藝術,不潛心研究謀略是不成的。《孫子兵法》是我的枕邊書,閒下來時我總會一遍遍地看,再結合辦案實踐用心體會,從中發現了不少可以活學活用的竅門。
這不,2012年我們查辦了一起騙取國家對病害豬無害化補貼款的案子,用的就是聲東擊西的謀略,不但順利取得了突破,還從中挖出了案中案。
2012年3月,我院接到羣衆舉報,稱涇縣商務局下屬的一家國有控股生豬定點屠宰企業———清峯食品有限公司經理闞某,有虛報病害豬數量騙取國家財政補貼的經濟問題。在線索分析會上,我提出這份舉報內容翔實、成案率很高,分管副檢察長和反貪局局長都同意我的看法。
接下來是個小型案情分析會,會後成立了由各部門精兵組成專案組,我是總指揮,分管副檢察長任總調度,反貪局局長任總主辦,初查工作緊鑼密鼓地開展起來。
初查要嚴守祕密,一切行動就必須隱藏真實意圖。爲此,我們聲東擊西,安排辦案人員以正在查處其他案件、需要覈對賬目爲由,對清峯食品公司近年來的賬本進行調閱。闞某對此全無知覺,要求財務人員將所有賬本如數提供給我們。
爲了儘快理出頭緒,我們將幾百冊賬本進行整理歸類,利用司法會計技術對賬目進行細緻排查。
不出所料,辦案人員很快就發現多處疑點:一是存在賬目不清不全的情況;二是賬面記錄與實際資金週轉有較大出入,很可能有賬外賬;第三,也是最爲關鍵的,該公司留存的近年來領取病害豬無害化補貼款的領款單,多是由江蘇、山東等外地生豬購買者開具,互相比照,存在同姓名不同筆跡、同筆跡不同姓名的現象。
爲繼續迷惑闞某,我們不動聲色地對賬本進行了複製,將原件交還清峯公司。同時,辦案人員迅速奔赴江蘇、山東等地查找那些購豬商販,覈實領款單的真實性。
因涉及到的商販數量多、分佈地域廣、交易時間跨度長,聯絡工作十分困難。爲覈實一筆涉及江蘇省如東市的線索,辦案人員四赴如東,才最終見到證人,查清了事情的原委。就這樣,我們用了近3個月時間,充分掌握了闞某涉嫌貪污公款19萬餘元的外圍證據。
以此爲基礎,我們採取祕而不宣、同時傳喚的策略,將闞某和清峯公司的會計、出納等人員同時傳喚至檢察機關。這樣做旨在使其相互之間處於信息隔離狀態,一旦發現他們對賬目和虛假領款單等問題回答不一致,我們就能各個擊破。
訊問過程是極富戲劇性的。闞某到案後,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其問題已經敗露,以爲檢察機關並沒抓住他什麼把柄,拒不供述涉嫌的犯罪事實。我們適時亮出他僞造的領款單,闞某大驚失色,因爲無法自圓其說,其神態從怡然自得很快過渡到驚慌失措。
在強大的心理攻勢下,闞某終於放棄抵抗,如實交代了自己利用受政府委託申報病害豬數量並代領代發補貼款的職權,通過虛報病害豬數量、製作虛假領款單等手段貪污國家財政補貼款的犯罪事實。不久前,涇縣法院以貪污罪一審判處闞某有期徒刑六年。
闞某貪污案順利突破後,我們又針對辦案中發現的監管部門涉嫌失職、濫用職權的線索,順藤摸瓜,立案查辦了涇縣商務局管理生豬屠宰工作的內貿股原股長馬世華濫用職權案。目前,該案已進入審查起訴階段。
(作者單位:安徽省涇縣檢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