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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鬆文,63歲,家在杭州城西五聯東苑,早年是木匠。和周圍很多街坊鄰居一樣,老沈兩口子有一幢4層小樓,上下被隔成20多個房間,用來出租,這日子過得蠻愜意。
老沈聲如洪鐘,有一雙標準的老木匠手,一打開就像兩把鋼叉,上面佈滿了泛黃的老繭。
就是這位老木匠,剛剛經歷了一場驚魂記:元旦那天晚上,有個23歲的年輕房客突起歹念,懷揣水果刀,敲門入室,居然要搶劫。
老沈反應快,先用手裏的鑰匙板打過去,然後憑一身力氣,把小自己整40歲的小夥子,給按倒在廁所裏。年輕房客靠着亂拳僥倖脫身,拉開房門沒命一般瘋跑,可最終還是在大馬路上被老木匠和保安給逮住了。
這一出,可真熱鬧,裏面也有防範教訓。
別看老沈只有1米65的身高,看上去也不怎麼壯,但這拉大鋸練出來的身體,真是沒得說。前幾年,他幾乎天天爬北高峯,一般15分鐘之內就能登頂。
平時呢,他不打麻將不打撲克,但是很喜歡看電視裏的雙扣比賽,天天要看完才睡。
元旦那天晚上,老沈清楚地記得雙扣剛剛打到第一副牌,“應該是10點14分的樣子,我聽到門外有人敲門。”
老沈住在3樓。一開門,沒人。他納悶着又匆匆上牀。看到打第四副牌了,又聽見了敲門聲。“誰啊?”他又忍着冷下了牀。敲門的是一個戴黑白相間格子口罩,還戴了頂帽子的年輕男子。他說是住201的,鑰匙忘了,來借一下。
房客借用鑰匙也是常見的事情,老沈讓他等一下,匆匆回房,拿了鑰匙板,“一般是我老婆和房客接觸,這個人我不太眼熟。”
整幢樓的出租房鑰匙,都掛在這塊長方形的木製鑰匙板上。
“通常情況,借鑰匙的都是在門外等,不會進來的。”可是,當老沈出來的時候,男子已經走進客廳,而且反手關上了房門。老沈有點警覺,他突然想起剛纔那無緣無故的敲門聲。突然,男子一下把手伸過來,想要矇住老沈的臉。
“他和我差不多高,我手裏只有這塊鑰匙板。”老沈順手操起,就向對方打去。兩人扭打在一起,男子的口罩被抓下,老沈的右眼和左耳下方也被抓出了血痕。
然後,憑着一身力氣和手裏的鑰匙板,氣勢逼人的老沈佔上風了!他把年輕男子逼到進門左手邊的廁所裏,還順勢把對方按倒,接着又用鑰匙板招呼!
男子完全沒想到,這老房東有這麼大的力氣,心慌的他沒辦法拿懷裏的水果刀,開始打亂拳,踢亂腳。“他踢到了我手上。”老沈後退了一下,男子趕緊起身,拉開房門猛跑!此時,男子的一個袖子都被老沈硬生生扯下了。
“把這個人抓牢!”老沈大步跟了出去,並且用方言大喊。小區保安聽到了,也追了出去,最終,衆人在文三西路康樂新村門口,將男子徹底制伏。
轄區文新派出所民警趕到,帶走了男子。臨走,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面色紅赤的老沈。他姓朱,江西玉山人,1989年生,小了老沈40歲吶。去年,朱某確實租住在老沈的出租房2樓,但下半年就搬到文三西路荷花苑朋友那裏住了。
這個年輕人來杭州後就沒個正經工作,整天就混在網吧,到後來房租也付不起,索性搬去和朋友擠擠。今年自己姐姐要結婚,這紅包錢,好面子的他是怎麼也湊不出來了,思前想後他決定去搶老房東。
朱某看到朋友在桌上放了把帶鞘的水果刀,就到樓下小店買了把差不多的揣在身上。然後,又準備了口罩和帽子。他覺得自己對那幢出租房很熟悉,房東又年老,自己應該可以全身而退。
徘徊良久,第一次敲門,心虛縮進,第二次敲門,索性幹吧!
哪裏知道,老沈不是好欺負的!現在,朱某已被刑拘,案件還在進一步審理之中。
年底到了,各類劫匪小偷又開始蠢蠢欲動。五聯東苑的片兒警叫徐捷,他說,結合小區現狀和這個案子,今後要在小區裏推廣電子門禁系統,每幢樓一樓進出的主通道要刷卡進入,要改變誰都可以隨便進出的狀況。“這是物防,關鍵還是人的防範意識,比如房東不妨在門上裝小柵欄窗,遇陌生人別輕易開,借鑰匙就通過柵欄縫隙遞,比如租客到後,認真核實身份並及時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