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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掛,萬裡遙
付登雄老家在四川省南充市儀隴縣化馬鄉,家裡父母、妻兒,天天盼著付登雄早早回家過年。付登雄說,他回家了,妻子心裡就踏實了。
付登雄外出務工的日子裡,妻子懷著孩子,一人橕起整個家,照顧公婆和孩子。家裡的幾畝地裝在妻子心上,因為這是家裡最主要的經濟支橕。地裡種著蔬菜、小麥、水稻、玉米,付登雄談到自家地裡的營生就特別來勁。
收入穩定的時候,付登雄一個月能賺四五千塊錢。妻子收到她寄來的錢就知道他在外平安。
再次來銀川務工快11個月了,付登雄擔心父母的病情,想念妻子的擁抱,惦記家中地裡的收成。
異鄉,點滴甜
2011年春節過後,付登雄經老鄉介紹,來到銀川市興慶區通貴鄉給私人蓋瓦房。砌磚、抹灰、打混凝土,付登雄肯吃苦,有活就乾。用他的話說,『四川人能吃苦,哪個給工錢,我就給他乾,賺多少都是賺!』
在通貴鄉,付登雄拿到了離家後的第一筆工錢。拿著沈甸甸的工錢,想著要寄回家裡,付登雄說那時候他走路都感覺輕快許多。
一人在外,第一次讓付登雄感到溫暖也是在通貴鄉。七八月的大暑天,在太陽底下動一動就一身汗,付登雄頂著酷暑給鄉裡一回民老大爺蓋房子。大爺看著這小伙乾活賣力,就隨手端了一碗水給他,『小伙子,給你一碗水,你辛苦了啊!』一碗水、一句問候,讓付登雄至今記憶猶新。這樣清涼的記憶,想起來,就會露出溫暖的笑容。
那年冬天,付登雄下了工地,綠燈還沒亮他就准備過馬路。一位大爺急急拉住他,『小伙子,你別急,還是紅燈啊!』下了工地一身髒,被人躲著避著是常事,付登雄不免有些自卑。這位大爺的模樣他已經記不清了,但他清晰地記得大爺拉著他,離他很近、很近……
務工,幾多苦
農民工在外苦。付登雄和其他農民工一樣,經歷著生活的艱辛和獨在異鄉的孤獨。
生活的艱辛讓付登雄一臉滄桑。拉碴胡子、黝黑的皮膚,黑色的外套袖口已經磨破了些,這樣的黑外套耐髒,也方便乾活。夏天天熱,爬上高牆乾活,下來一趟衣服褲子就被汗水濕透了。熱得難奈了,就把水管子對准身體直接噴水。
2012年是工程最難熬的一年。這一年,付登雄在寧夏林達勞務有限公司工作,公司承包工程,讓付登雄不用再四處找活乾了。大冬天,付登雄跟幾十個工友住在工棚裡,只能靠一個炭火盆取暖。工地上沒有自來水,他們把水井裡的水抽上來,存在一個大塑料桶裡,燒開了喝,還時常拉肚子。工友們輪流做飯,都是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的大男人,飯做得好不好吃,餓了端起碗幾口就咽完了。米飯、蘿卜、白菜,這是付登雄在工棚裡吃到的最好的飯,偶爾到外面改善個伙食,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就覺得很滿足。『血汗錢賺得不容易,今年要工錢特別難,得攢下來寄回家給老婆孩子,家裡老老小小都要錢啊。』他說,『我們這些人,就知道傻乾,熟人有活介紹著就去,給上三四百我們就悶頭乾,沒文化也不懂啥簽合同的事,工錢不好要也是沒辦法。』
身在異鄉,付登雄和其他農民工一樣時常感到孤單。工地上沒活的時候從不外出,因為出門就要花錢。沒地方去也只能待在工棚裡,圍著炭火盆跟工友們聊天。付登雄一個月只留二三百元錢給自己作日常花銷。對付登雄來說,最奢侈的花銷就是買盒『猴王牌』香煙。想家孤單的時候、工錢不好要的時候,付登雄就抽上兩根。快到年根了,付登雄對家鄉的思念愈發冗長。
付登雄悄悄地說,他已經半個月沒洗澡了,還在等年底的工錢,『但是回家前,一定好好洗一洗,像模像樣地回家過年。我希望2012年的工錢能早點發下來,能早點回家給孩子買年貨,希望2013年的活能好乾一些,明年的工錢能發得順利些。』
實習記者陳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