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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於廣州老地名消失太快,政協委員黃淼章呼籲“要趕緊搶救!”他認爲,廣州應向南京等地學習,將老地名納入到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行列。他建議,由市民政局牽頭建立一個專門的老地名保護委員會,儘快開展老地名普查,建立老地名名錄,儘快出臺保護老地名的細則或指引。他還透露,廣州近年已有三四千個老地名在城市變遷中流失。
對此,市民政局地名處負責人迴應,廣州目前已有開展老地名普查和保護的規劃,國家民政部有詳細的老地名普查和公佈指引,他們是根據這個指引開展工作的。
聽到這樣的官式迴應,實在不知是屬於“外交辭令”還是“情況屬實”,在這種回答裏面,我們根本不知道它到底做了還是沒有做“普查和保護”工作,更不知目前到底“普查和保護”得如何。
老地名的文化意義和歷史意義,不用多說,誰都明白其對一個城市的重要性,自然也是文化遺產的一部分。地名是什麼?地名其實就是地標,老地名就是過去存在過的地標,對這些歷史地標的保留,其實是保留歷史記憶的句柄,讓後人很容易解讀和還原歷史。這道理在談文化的時候,人人皆知。但在某些掌握權柄的人,卻往往知而不行,甚至背道而馳。
老地名的消失,其實恐怕不僅是民政部門責任。從那位負責人的迴應看,他們不過是在老地名“消失”後做些補救式的工作,始作俑者,還不完全是他們。事實上,廣州市的不少老地名的消失,是很多“有關部門”相互作用或者博弈的結果,雖然廣州沒有像某些城市那樣出現“周×鴨”這樣的地名,但是把地名命名的規律性變得看上去“隨意”卻不講地標特徵的事情比比皆是。例如二沙島的命名就很令人茫然,明明二沙島是廣東體育人才培訓的基地,也靠近省委和珠江,但是,這些“地標特徵”在二沙島的命名裏就沒有體現,偏偏選擇了一套非常文藝而毫無地理特徵的命名法,搞得用了這麼長時間,你到了二沙島,面對什麼“砥柱”、“松濤”“漁唱”“菊湖”、“蒲澗”之類的路名,多半隻能毫無方向感,更談不上命名者希望的“詩情畫意”。
如出一轍的還有珠江新城等地區。打開地圖,光從很多新的地名看去,根本無從想象,歷史和當下的地名沿革。比如,通過“恩寧路”這個路名,我們可以追溯到以往的恩溪村和寧溪村,但是請問我們又能從華穗路和金穗路考證出什麼歷史的軌跡來呢?
對老地名的保護保留工作,光是什麼“地名專業管理”部門下工夫,恐怕是力不從心的。當年康王路的命名,就差點成了某個樓盤的名字,如果不是這家企業樓盤後來差點爛了尾,又有高層拍板,康王路可能就是另外的名字了。可見,區區地名之事,如果不是全城從廟堂之上到江湖之遠,都對城市的地名系統有一個共識,並且把地名問題看做是我們對城市的感情和態度,甚至通過立法,將其放到與文物保護一樣的位置上來。那麼,黃委員的呼籲,最終還是找不到真落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