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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約克邊防連官兵在巡邏途中,就著冰凌吃乾糧。張城龍攝
我們連隊駐守在中吉邊境的帕米爾高原深處,每到冬季,都要與風雪為伴。前不久與指導員的一次『聽雪』經歷,讓人難忘。
1月13日11點,指導員馬真帶領巡邏分隊前往某山口巡邏,隊伍在齊腰深的積雪中前進,耳邊盡是寒風呼嘯聲。
走了大約一小時,風力漸弱,我們來到了巡邏路上最危險的一段。這是兩座雪山間的山谷小道,在這裡潛伏著最大的危險——雪崩。寒風在雪山之巔呼嘯著,不知何時會將積雪推進這片山谷。
路越來越難走,馬背傾斜到了60多度,我們牽著軍馬喘著粗氣艱難前行。突然,班長劉建修的軍馬前蹄一頓,馬首左右擺動,高聲嘶鳴,聲音在空曠的山谷中回蕩。指導員馬真抬頭看了看左側高聳的雪山,然後迅速臥倒,耳朵貼地認真傾聽,接著爬起來對大家說:『以最快速度離開這個峽谷,拉開間距,盡量向高處走,禁止發出任何響聲。』
我們剛剛加快腳步,空中飄揚的雪花忽然變得密集起來,還沒跑出100米,軍馬的嘶鳴聲愈加高亢,緊接著左側雪山之巔發出驚人的巨響,仿佛有千萬只『野獸』在奔騰。『雪崩!』所有人的心頓時一緊,不禁撒腿狂奔。
冰雪如一盆盆潑下來的水,狠狠地『澆』在我們身上。山谷仍然望不見盡頭,『野獸』的奔騰聲已越來越近。突然,上等兵徐勝強摔倒在地,高山頂上滾落下來的一大團雪將他嚴嚴地蓋住。馬指導員頓時停住腳步,抓住小徐的手腕把他拖了出來。
『這兒有洞窟!』士官劉艷輝驚喜地喊道。我們一群人飛快地向左邊半山腰的洞窟撲去!當馬指導員最後一個鑽進來半邊身子時,大雪撲來的轟鳴聲就傳進了我們耳中。
然而,我們緊繃的神經已經放松,在洞裡避過山上滑下來的雪和冰塊就安全了。我忍不住問馬指導員:『你怎麼預知會發生雪崩?』他風趣地說:『我有「聽雪」的本領!』原來,雪崩之前,軍馬往往會有感應,或嘶鳴,或停止不前,這時有經驗的人把耳朵貼在地面上,會聽到輕微的聲音。
臨近中午,我們紛紛拿出馬背上的?餅,就著洞窟上懸著的冰凌,美滋滋地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