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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餘愛好
20日,週日。咪咪終於排便了,說明腸子已通,大好的兆頭!
收到《中國出版報》我寫的《揭開“第二個泰戈爾”的真面目——質問中國盲文出版社》,以及張炯、曾鎮南等六位作家認同我的六篇文章,咪咪看了,說:“爸,鵬鳴是窮孩子出身,愛好詩歌,不容易,你手下留情。”
我說:“我勸過他,說你好好寫詩嘛,幹嘛欺世盜名?他不聽,愈演愈烈,出版社爲了賺錢不顧一切,官場有腐敗,已經構成‘鵬鳴現象’,咱不能讓他丟陝西的人,讓國人再來個‘西望長安’。”
“唉,古人怎麼說的?意思是盜國成了王侯,偷個鉤子反成了賊!”
“是啊,‘彼竊鉤者誅,竊國者爲諸侯;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江河日下,人心不古啊!”
咪咪說:“蒼蠅固然要打,老虎更要狠打!”
21日,下午醫院歸來,路過王府井,特意去工藝美術服務部,參觀壽山石精雕展覽。晚上與閻力等去百貨大樓,難得發現電子新產品——精巧的液晶小電視,6英寸,1900元,毫不猶豫,立即成交。我要想方設法給病痛中的女兒解悶、找樂子。當我突如其來地將小電視遞到咪咪手裏時,咪咪高興得幾乎叫起來,震痛了傷口,旋即冷靜下來,嫌貴,讓退掉,執意不收,我執意要她留下,說:“爸情願,千金買一笑嘛!”
咪咪小時候,我常帶她到地壇體育場看足球比賽(誰踢臭了,她怨誰,自言自語:“臭大糞!”)還帶她到和平街煤炭研究院看露天電影,教她唱京戲,我拉京胡她穿小軍服戴軍帽唱“臨行喝媽一碗酒”,小樣兒怪招人疼的。她的節奏感強,是學校鼓隊的骨幹隊員,參加過表演。我去幹校後,劉茵讓她學小提琴,拜中央樂團的提琴手爲師,因爲買不到練習曲,我便把《霍曼》、《開塞》和《克萊採爾》等一本一本抄下來給她練,哎呀,密密麻麻的五線譜豆芽菜,抄得我暈頭轉向。鄧麗君風靡大陸,她晚上蒙着頭鑽到被窩裏偷聽,常常忘了關機,累得小鄧整宿整宿地爲她一人服務。她從小愛藝術,喜歡看球,只要出衆,無論中西,所以,長大後凡是有點名氣的影星、歌星、球星,她都知根知底。“世界盃”期間,她幾乎一天不拉,凌晨兩三點爬起來,第二天照常上班。
1996年,“甲A聯賽”烽火燃燒,“國安”球隊風靡京城,高峯、高洪波、謝鋒、曹限東、傅賓,她個個耳熟能詳。一次,咪咪和劉茵、甄穎一起去工體看“國安”球賽,聽到如潮的喊聲,三個人興奮不已。身邊的球迷高舉球星的大照片,呼喊着他們的名字,忽而站起,忽而坐下,手舞足蹈,動作癲狂。高峯進球了,“高峯牛×!”地吼叫。咪咪說:“在工體聽‘牛×’太爽了,真來勁!”
咪咪最喜歡的是“國安”“鋒線快刀”高峯。咪咪說,高峯這個被稱爲“浪子”的“足球俠客”用大腦踢球,有悟性,有捨我其誰的霸氣。還有一位,是靠嘴皮子征服球迷的,就是北京有線電視臺“綠茵傳真”“國安足球特別報道”欄目主持人董路,那幽默獨到的主持風格,讓咪咪成爲他的粉絲。高峯轉會到前衛環島,咪咪去工體簽名挽留,高峯還是走了,咪咪爲此失落了一陣子。後來,董路也離開電視臺,咪咪也給電視臺寫信挽留。
咪咪和侄子端端是球迷,兩人相約一塊兒看國安和申花那場比賽,結果9:1大勝!她高興得手舞足蹈,像個孩子。咪咪只要跟端端一見面,就聊球,不過癮,便打電話聊。兩個球迷在“世界盃”期間幾乎天天通話,有時通話長達一兩個小時。一次,端端去咪咪家看球,正趕上吃飯,他的食量大如牛,小周做的飯大半鍋下了他的肚,吃了七碗半,咪咪直樂,說:“我喜歡咱‘七碗半’!”此後,絲絲她們就叫端端“七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