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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察機關內部監督工作機制,主要是指爲防止檢察權的濫用和不作爲,檢察機關自身對檢察權的調整和配置及對其運行進行規範與督促的規章和制度。就檢察機關而言,對檢察權的有效監督,是加強檢察權、強化法律監督不可或缺的重要條件。而檢察機關內部監督具有外部監督不可比擬的制度優勢,對於規範和督促檢察權的運行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一、檢察機關內部監督工作機制的特點及價值取向
和外部監督相比,檢察機關的內部監督屬於自律性的監督而非他律性的監督,本質上講也屬於檢察機關的自我管理,因此在尊重法律法規、服從上級檢察院強制性規定的前提下,檢察機關的內部監督可以因地制宜,具有更大的靈活性和主動性。同時檢察機關的內部監督還具有雙重性質,在實行內部監察的同時,還對被監督者正當職務行爲及合法權益進行保護。
建立健全檢察機關的內部監督工作機制應遵循如下的價值理念:一是公正兼顧效率的理念,既要有效監督檢察權的運行,又要防止對司法效率的掣肘。二是司法性與行政性平衡的理念,檢察機關的內部監督要防止過度強調監督的主動性而破壞檢察權司法性與行政性的平衡,要以監督程序的規範化和合法化爲原則,以有利於檢察職能活動的獨立、正常開展爲目標。三是事前預防、事中監督爲主,實體監督與程序監督並重的理念,檢察機關內部監督首先重在事前預防,同時也應重視事中監督,尤其是執法辦案監督,要力爭做到實時監督、實時糾錯,另外還要堅持實體監督與程序監督並重的原則。四是改革創新的理念,檢察機關內部監督應當符合當前司法改革的發展趨勢。五是“效應互補”的系統化理念,檢察機關內部監督的改革應注意各種內部監督制度之間的協調、整合,強調監督的整體性、全面性,實現監督工作的統一性、有序性和協調性,使內部監督工作成爲協調統一、有機結合的整體。
二、檢察機關內部監督工作機制的現狀反思
檢察機關內部監督工作機制的建立和發展是隨着法律的變化和完善而逐漸進行的,體現了檢察制度逐步走向成熟的過程。
通過不斷的發展實踐,當前檢察機關內部監督工作機制主要包含以下內容:一是上級檢察院對下級檢察院的監督;二是檢察委員會的監督;三是舉報部門、案管部門與偵查部門之間的相互監督;四是公訴部門對偵查部門的監督;五是紀檢監察監督。
檢察機關現有內部監督工作機制形成了一個交叉型、多元化的檢察權控制網絡,涵蓋了檢察機關幾乎所有辦案部門及其職能範圍,具有鮮明的特點。然而,隨着司法觀念進一步發展,以及訴訟程序規範化要求的提高,這些內部監督工作機制在實踐中的缺陷即不完善和不適應之處已逐步顯現出來。主要體現在:首先,重實體監督、輕程序監督;第二,重事後監督,輕事前、事中監督;第三,缺乏穩定長效機制,監督效果隨監督主體而變。
究其原因,體現在如下方面:首先,思想觀念上重視不足。思想是行動的指南。造成檢察機關內部監督不足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傳統思想觀念的作祟以及其他一些思想上的惰性;第二,監督形式化明顯實質化不足,缺乏力度,下級檢察機關向上級檢察機關報告成績多彙報問題少,上級檢察機關對下級檢察機關指導多監督少;第三,行政性監督模式不符合現代司法活動的規律,執法監督被行政化的監督模式所替代;第四,內部監督工作機制的機構設置不科學,缺乏有效制衡力量;第五,內部監督手段的單一性抑制了監督效果,過度強調懲戒及威懾對人的行爲的控制作用,而忽視了評估、考覈手段的運用;第六,現行內部懲戒機制存在缺陷,檢察官內部懲戒制度具有明顯的沿襲公務員懲戒制度的痕跡。
三、完善檢察機關內部監督工作機制的路徑設想
一是進一步完善檢察機關內部的上下級監督。首先是建立健全上級檢察院監督下級檢察院的相關制度,主要包括加強上級檢察院對下級檢察院辦理案件的業務指導工作、建立健全下級檢察院檢察長向上級檢察院報告工作制度、規範上級檢察院交辦案件的程序、建立健全案件備案審查制度、完善上級檢察院對下級檢察院領導班子、領導幹部的管理監督機制等等;其次是加強上級檢察院對下級檢察院監督的剛性,主要是進一步加強上級檢察院對下級檢察院領導幹部的人事管理權,完善上級檢察院對下級檢察院領導幹部的“協管”程序,賦予所有上級檢察院對下級檢察院檢察長任免的提名權。
二是進一步完善檢務督察制度。包括確定督察內容,豐富督察形式;注重優化內部監督資源,形成檢務督察的整體合力;實行檢務督察一體化管理,防止職能虛化;抓好檢務督察隊伍規範化和現代化管理。
三是進一步完善案件管理制度。包括明確案管中心的職能定位、職責權限設置;科學配置案管中心、法警的人員編制;實現案管中心與其他職能部門的良性銜接;做好案管中心運行中的內外關係協調工作;在具體制度設計中充分考慮制度運行成本;處理好與檢務督察的關係;強化案管部門自身監督等等。
四是進一步完善檢察機關內外部監督的良性互動和銜接。主要是實現檢察機關內部監督與人民代表大會及其常委會監督、人民監督員制度等外部監督制度的良性銜接,實現效應互補。(作者系福建省人民檢察院副檢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