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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爲方麗與王康正在爲87歲的隋紹才理髮。本報記者王瑟攝
“擡高一點。對,就這樣保持着。”
陽光明媚的房間裏,年過半百的方麗指揮着新疆公安邊防總隊烏魯木齊機場邊檢站的王康正在爲一位癱瘓在牀的老人理髮。仔細看才發現,方姐是個右腿有傷的殘疾人。一會兒工夫,她已是汗流浹背。再看看王康,早已是滿臉通紅,正死死地撐着。
當記者伸手要幫一把時,她笑着說:“別伸手了,老人躺在牀上快6年了,腰部以下全是硬的,再往上扶他會難受的。我馬上就好。”說着,她讓王康將老人平放在牀上,自己仍忙着給他修理頭髮。方麗邊修理邊和老人說:“大爺,你看我是誰?”“女兒。”“他呢?”“兒子。”
老人含糊不清的話語,讓小房間裏透着一股暖暖的春意。
2001年的一天,邊檢站的官兵發現駐地附近開了一家理髮店,店主人就是方麗。幾天下來,他們就發現方麗的理髮技術欠火候。不是理成個狗啃的,就是把臉刮出血,但官兵們還是一撥撥來這裏理髮。方麗心裏過意不去,勸他們別來,他們卻說:“方姐,我們就是讓你練手藝的,沒事,你大膽地練!”
瞭解了方姐的困難,邊檢站將方麗納入幫扶對象,逢年過節總想着慰問她。官兵們也總來幫她修理房屋,接她到站裏與官兵們一起聯歡。
“沒有他們的幫助,我早就活不下去了。我本身就有殘疾,後又遇車禍。當初開個理髮站主要是爲了年幼的孩子,沒想到得到戰士們的關愛。後來我想,我居住的這個社區是個老國企單位,相鄰的社區也是老社區,這裏有許多老同志行動不便,理髮對他們來說很困難,就想上門爲他們理髮。和戰士們一說,他們非常支持我,每星期我固定一天時間做這件事,他們都會派戰士來幫我。”麻利的方姐理完了發,邊擦手邊說起當初的事。
記者問她這事多少年了。“我也記不清了,和戰士們認識不久就開始做了,起碼也有10年了。”記者又問她一個月要給多少老人理髮。她稱根本沒記。坐在一旁的這家主人李秀英接過話說:“她給我家老頭理髮都好多年了,每月一次,雷打不動。”
方麗一聽這話笑了。她說:“我也是懷着一顆感恩之心。戰士們幫了我,我也要幫幫這些老人。許多老人都是解放前入伍,抗美援朝後來到新疆,現在病在家裏,兒女又不在身邊,真的很可憐。我做不了大事,每月給他們理次髮還是能做到。”我再問她怎麼收費?她爽快地說:“我一分錢也不收。我收穫的是快樂,這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
說話間,方姐已收拾好工具,準備去另一家。據方姐說,她今天計劃給30位老人理髮,因爲快過春節了,她想讓老人們清清爽爽、乾乾淨淨地過一個快樂春節。(本報記者王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