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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題:奧巴馬新班底及其對華政策
未來四年美國對華政策的基本框架不會有根本性的改變,延續性將大於調整。
1月29日,美國國會參議院以壓倒多數票批准參議員約翰·克里出任下任國務卿。如果不出意外,內布拉斯加州前共和黨聯邦參議員查克·哈格爾將出任國防部長,而總統國土安全及反恐事務顧問約翰·布倫南爲中央情報局局長。他們與副總統拜登一起組成了奧巴馬政府新的外交安全班底。
現年69歲的克里來自美國東北部的馬薩諸塞州,歷來重視商業和經濟問題的傳統使得他支持中美進一步增強兩國在經濟上的依賴性。他主張對華接觸交往,曾積極推動國會支持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在臺獨氣焰囂張的時刻,克里公開表示不支持臺灣獨立,反對美國不惜一切代價保衛臺灣。2004年大選中,作爲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的克里在對華問題上甚至比小布什還要溫和,使得對華政策沒有成爲爭議話題。
克里數次就中美關係的表態呈現了其務實積極的對華立場。2010年12月,在“美國進步中心”發表演講時,克里指出,當今的中國雖然不是美國的盟友,但美國不能像對待敵人那樣對待中國。“……一個簡單的事實是,我們需要中國,中國需要我們。我們必須讓我們的關係保持正常。畢竟,我們正在談論的是與一個擁有世界1/6人口的大國的關係。我們今天面對的最緊迫的問題從核擴散到氣候變化不可能獨自解決。我們兩國的經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且以後還會如此。”
2012年大選期間,克里再次表示,對待美中關係要有一個長遠的眼光,因爲未來國際事務中很多議題都需要美中兩國合作協商解決。在剛剛進行的參議院聽證會上,克里表示願和中國保持平衡的雙邊關係,尋求相互合作。他表示,“加強與中國的關係對我們而言至關重要”;“我們將是市場競爭對手,但是不應被視爲一對敵人,否則將在很多方面有損合作。”應當說,克里在對華關係上的表態是積極的。
一旦提名獲參院批准,哈格爾將接替確定退休的現任防長帕內塔。奧巴馬之所以堅持提名哈格爾,主要源自三點:哈格爾熟諳國防和情報事宜,並有獨立判斷的勇氣和能力;哈格爾是一個溫和務實派,在國防外交政策上的一些主張或理念與奧巴馬頗爲相近;他與奧巴馬私交甚篤,2008年曾陪同當時競選總統的奧巴馬出訪中東。哈格爾曾多年擔任參議院對外關係委員會和情報委員會的成員,瞭解對外事務,一向謹慎務實。除了擔任大西洋理事會主席和喬治敦大學外交事務教授外,他還是奧巴馬情報諮詢委員會的主席,積累了豐富的知識和經驗。和許多共和黨人不同,有過越戰經歷的他反對濫用武力,沒有過於濃厚的鷹派色彩。
在對華關係上,哈格爾表現出理性務實的傾向,對於中美關係的重要性有着充分的認知。哈格爾認爲,最好的辦法是通過與中國對話和發展對華貿易來推動中國改變。“有人主張對中國發起一場新冷戰,可以動用經濟、政治乃至軍事手段,但是此類好戰性的政策,無論是對我們兩個國家還是整個世界,均是災難性的。”哈格爾所在的內布拉斯加州是農業州,而中國是重要的出口市場,他在擔任參議員期間多次反對制裁中國。哈格爾曾表示,中美兩國都在國際政治中扮演重要角色,中美關係是“21世紀最關鍵的雙邊關係”,對於兩國乃至整個世界都至關重要。這種認知一定程度上有助於其理性處理對華關係,特別是對華軍事關係。2012年12月,哈格爾作爲主席的大西洋理事會發布報告,認爲“美國面向2030年的戰略必須視中國爲塑形國際體系唯一最重要的因素而深化同其合作”,強調“美國需要包容中國合法的核心利益”,正如中國“需要針對美國的核心利益作出相應調整一樣”。
應當說,由克里、哈格爾、布倫南和副總統拜登所組成的安全外交核心,一定程度上會增強新一屆奧巴馬政府內理性務實派的力量。這套班子具有四個突出特點:一是這些人溫和務實;二是對於依靠軍事手段甚至訴諸武力的做法頗爲謹慎;三是這些人和奧巴馬本人的外交理念非常相近;四是他們和奧巴馬的私人關係非常密切。這些特點將會有助於新一屆奧巴馬政府外交國防政策的落實更爲順暢。與第一任期的班底明顯不同,奧巴馬有意組建一個外交理念十分相近的團隊,以便按照自己的思路來實施國家安全政策。因此,與其評估新班底能給奧巴馬政府的外交國防政策帶來多大的變革,還不如從提名人選的特點這個視角來窺測一下奧巴馬國防外交政策的可能走向。
人們有理由相信,未來四年美國對華政策的基本框架不會有根本性的改變,延續性將大於調整。未來美國還是會通過接觸和防範的兩手、以直接或間接的方式來着力影響中國,防止中國“出軌”挑戰其霸權。美國還會繼續推進再平衡戰略,但在加強同盟國關係、在中國周邊佈局的同時,也會重視同中國的溝通與協調,以避免誤判。在手法上,除了軍事手段外,將會側重外交和經濟手段,表態趨於溫和,節奏會趨緩。中美之間既有利益交匯點,也有明顯的分歧和矛盾。隨着中美力量對比進一步拉近,雙方的合作與博弈都會有所加強。而加強協商與溝通、妥善處理相互之間的分歧和矛盾將成爲中美關係良性發展的關鍵。(袁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