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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錦彪今年元旦,我收到本市多個文藝院團團長髮來的新年賀信。由於工作調動,我離開文藝條線的新聞崗位已有四年多了,但他們卻時時記着我,令我倍感溫馨,更有一份感動。
那些年,我在文藝條線的新聞崗位上,除了較多地接觸在舞臺上展現風采的演員外,更多的是那些默默無聞地爲“舞臺”作出奉獻的文藝院團的團長們。在文化“走市場”的改革開放轉型期,他們肩上挑着“三副重擔”:藝術創作、藝術生產和市場營銷。我習慣地把他們稱之爲“文藝院團的老總”。較之企業界的“老總”,他們生產的,是更高層面上的文化精神產品。
文藝院團“老總”們的工作很艱辛,壓力很大。上海淮劇團團長陳忠國是我首個採訪對象。2003年,淮劇處於低谷期,由於上海城市建設和改造,一些蘇北人羣集聚的地區大片房屋拆遷,觀衆分流使淮劇這一流傳到上海已有百年曆史的地方劇種瀕臨“絕境”。陳忠國給我的第一印象是,樸實、忠厚、執拗。陳忠國給我沏了一杯茶,單刀直入:“看過淮劇嗎?”“沒有。”他有些不悅,然後是一陣沉默。突然,陳忠國一個轉身,從書櫃中抽出一本墨綠色封面的《上海淮劇志》遞到我手中。“請你讀一讀吧。”
我對淮劇一無所知,也許傷了他的心。
再一次到淮劇團,我是有準備的。我把從《上海淮劇志》一書中讀到的信息如一隻只“熱炒”全盤端了出來:上海百年的淮劇史,筱文豔、何叫天的表演藝術風格,《金龍與蜉蝣》爲代表的都市新淮劇……陳忠國開心地笑了。此後的幾年裏,陳忠國把我引爲知己,每有演出,都會請我看戲。《八女投江》《千古韓非》《漢魂歌》等一出出江淮大戲的推出,使我在熟悉淮劇和淮劇演員的同時,也越來越讀懂了他。
後來,我又大量地接觸了上海雜技團、上海歌舞團、話劇藝術中心、上海評彈團、愛樂樂團、上海滑稽劇團、輕音樂團等許多文藝院團的“老總”們。他們每創作一出新戲,都會邀我前去“談戲”,並毫無保留提供我“戲外戲”的採訪素材,還常常掏心掏肺地向我訴說他們創作演出過程中的甜酸苦辣。
現在我接觸文藝院團的“老總”們比過去少了,但我常懷着對他們的感恩之心。正是因爲他們的辛勤勞作和無私付出,廣大市民才感受到了舞臺藝術的百花爭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