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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全國茶几上的水仙忽然吐蕊,像是掐準了日子來迎接新春。縷縷幽香中,我回憶起1967年———農曆丁未的那個春節。
當時百姓們早被半年多的“文革”折騰得身心疲憊,指望着借這傳統大節好喘一口氣。不料上面發了通知,爲了把運動進行到底,更好地“鬥批改”,決定春節不放假。於是乎,春節裏“黑x類”照樣被翻箱倒櫃、掘地三尺地抄家,“牛鬼蛇神”照樣掛着黑牌坐“噴氣式”,“走資派”照樣被關押,氣勢洶洶的“造反派”照樣“抓革命”,老實巴交的工農照樣“促生產”。
那年春節不見喜慶吉祥,只覺肅殺陰冷。我家中被冷落在牆腳的那盆水仙似有靈性,一直萎靡,遲遲不肯開花。原來凌波仙子也需要陽光和愛,也喜好喜慶的氛圍。
如今抱怨春節太平淡的青少年朋友,很難真切地體會那情那景,光那些帶引號的政治性名詞就不是哪部詞典裏能查到的。該不該補上這一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