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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網記者李瑩
2月14日農曆大年初五山東臨沂
晨光熹微,半夢半醒間隱約聽到媽媽在耳邊說着什麼。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起身走到客廳一看,媽媽已早早起來,感冒還沒好的她穿着單薄的棉衣,繫着圍裙正在涼颼颼的廚房忙活着要包餃子,我知道這一定又是要給我帶回北京的。
媽媽就是這樣,每個假期,從我回家的那一刻起,她便開始張羅着我回北京時能帶點什麼回去。新買的草雞蛋、蔬菜、零食……她總是恨不得把家裏所有好吃的都給我帶上。
看到媽媽在和麪,老爸也在一邊嘮叨着,“這又要回去了,不然過兩日再走吧。”話似玩笑,但確是認真的。“不行,要上班了”。我不留餘地的回到。
與爸爸的相處就是這樣,也許是性格的原因,少了很多細枝末節,更多的是一種簡單直接。爸爸是警察,逢年過節工作愈發忙,很難見他身影。今年春節也一樣。只是讓我頗感驚喜的是,初一那天,老爸送了我首詩,我才發現,平日在北京的我到底少了多少陪在他們身邊的時間。
我慢慢地湊到媽媽身邊,她一手用筷子飛快地抹着餃子餡,還不忘與我閒話家常。“回去再忙也一定要吃早飯、遇到事情不要急……”媽媽的話折來折去,都是平日裏的一些日常瑣事。可就是這些話我也只有在與家人和好友相聚時才能聽到,或許是一個人在外久了,這話語常常會讓我感覺心裏踏實。
一年中,能與媽媽在一起的時間大都是些節假日,媽媽個性溫潤寬和,雖然隔得遠,但每天我都習慣了與她通個電話。每次遇到事情,我總是會和媽媽嘮叨上幾句,雖然每次安慰我的話也都差不多,比如無論碰到啥事都要善良待人,懂得謙讓、相信自己堅持之類聽起來簡單的道理,但言傳身教中已成爲我面對很多事情的力量。
在家的幾天,媽媽因爲腰不好,常常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我在旁邊默默看着她,兩鬢白髮很明顯,臉上的皺紋,有些粗糙的手面。想起來老爸常說,有時知道我在北京忙,媽媽常常夜裏睡不好覺,有時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愣神。我心裏酸。
媽媽包餃子的速度從來都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二十多分鐘的時間,餃子就下鍋了。這邊還沒忙活完,那邊又開始操心起我要帶的東西。蘋果、橘子,都想往我包裏塞。爸爸一旁看着着急:“太沉了,拎不動啊。”可媽媽還是不停手,她總覺得我忙,沒時間買。
下午,該出發了,怕我誤了車,感冒還沒好的媽媽堅持要送我坐上汽車。隨便套了件羽絨服,也沒系圍巾,手裏拎着水果和包裹好的水餃就往樓下走,我看着心裏擔心也着急。她還是習慣地叮囑我晚上到了北京要按時吃飯。車子開出大門口,我隔着車窗玻璃回頭看,她還扶着羽絨服帽子,一直站在遠處依然在望着我。
站在火車站站臺等車,看着周圍三三兩兩的旅客,我內心不捨卻也安靜溫暖。每年春節回家,都是老程序,去奶奶家、姥姥家看看,老同學一起聚一聚,可也正是這些平日小事讓我在異鄉內心踏實溫暖。最好的愛是陪伴,慚愧的是我無法常陪在父母身邊,最希望的還是他們身體健康就好。
(來源:新華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