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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叔叔!”三年級的李巧巧拿到助學款後,羞澀地笑了。因爲腎病綜合徵,她的臉頰有些浮腫,常年靠藥物維持生命,而幾年前父母離異,媽媽又罹患上精神病,她只得跟着外公外婆生活,生性敏感脆弱的小姑娘總是表現得戰戰兢兢的,生怕哪一天讀書夢破滅,“現在我又能安心讀書了。”接過助學款時,小姑娘長舒一口氣,那份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讓人心酸。
開學在即,千里之外的河南省南召山區,超過百名貧困生接到了天津市民送去的溫暖助學款和新學期禮物。事實上,這裏很多孩子的命運都曾經因爲一個名叫張曉暉的天津大學生而得以改變,此番送溫暖,也依舊是張曉暉代表天津市民前來。
31歲的張曉暉是天津外國語大學的一名研究生,2006年發起“母親助學金”活動至今,已累計募集善款34萬元,共幫助1000多名貧困生。不久前,新幫辦以《1個人7年34萬元1000多貧困生》爲題,報道了張曉暉和他所創建的“母親助學金”,吸引了衆多熱心讀者的關注。
6年多來,張曉暉自己就累計捐出助學款近10萬元,而這是他工作6年以及求學期間做兼職的全部收入,“我一個人能力實在有限,這10個學生都來自最貧困的山區家庭,目前還沒有找到資助者,拜託新幫辦!”採訪當時,張曉暉就將10個貧困孩子的資料提供給記者,希望通過新幫辦的力量爲這10個孩子找到助學者。
張曉暉告訴記者,這10個孩子均來自農村家庭,“他們都很懂事,也很好學,現在國家免除了農村孩子的學雜費,一年的生活費也只有500元,但南召是國家級貧困縣,500元對山溝裏的家庭來說,也是一筆鉅款”。在他看來,如果能有好心的天津市民願意伸出援手,那麼改變的或許就是一個家庭甚至幾代人的命運。
貧困生的報道見報後,新幫辦熱線一時爆棚,超過300位讀者和愛心企業爭搶這些山裏孩子,甚至提出“只要能讀,讀到哪供到哪,博士都供”。“我也是從山區考出來的,我願意幫助兩個孩子。”讀者李豐陽先生今年30歲,同樣來自山區的他先後經歷了3次高考,才考上天津大學,他說作爲大山的孩子,自己更加理解這些貧困生,“我家那裏也是國家級貧困縣,我家還是最貧困的貧困戶,我也是在很多好心人的幫助下才完成學業,現在我參加工作了,願意用我的能力幫助兩個孩子”。
和李豐陽一樣,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讀者特別讓張曉暉感動,35歲的她在5年前被診斷出患有胃癌,爲了治病家裏債臺高築,如今病情發展到末期,生命進入彌留之際,她在病牀上看到了報道,便要求父母幫助一個孩子,“她說自己此生無緣做母親,但希望用一份母愛,去溫暖一個孩子的心”。新幫辦記者在獲悉這一信息後,和張曉暉商議決定,不收她的助學款,但由記者和張曉暉一起,以這位女士的名義共同資助一個貧困生,代她完成這份美好的心願。
春節假期,張曉暉放棄了與家人的團聚,又一次自費前往南召山區。在南召山區,當張曉暉的身影出現時,鄉親們奔走相告,“孩子們有學上了,能安心讀書了!”這一次張曉暉除了爲30餘名特困生送來新學期助學款外,還爲六七十名貧困生準備了天津熱心人贈送的文具和玩具。張曉暉告訴記者,這份助學行動自己會一直堅持下去,因爲他通過新幫辦結識了那麼多“戰友”,他再也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山區裏的孩子們
11歲的王興統是南召山區白土崗鎮中王廟村人,剛剛小學四年級的他是個孤兒,時常都要接受周圍人異樣的眼光,性格非常敏感內斂,但學習十分用功,成績也優秀,“我總怕不能再讀書了,所以特別盼着張叔叔來,他總是幫我的,他來了我就知道有書讀了”。孩子的話非常質樸,但張曉暉說自己聽了,卻總有落淚的衝動。
9歲的李新玉,三年級的小姑娘,父親是智殘人,母親幾年前病逝,家裏的生活常常是上頓不接下頓,“正是隆冬啊,她的手上全是凍瘡,卻還每天在冷水裏淘米洗衣,那些小傷口裏都滲着血絲,看了特別心疼”。張曉暉將助學金塞到小姑娘爺爺的手裏,又將特意準備好的一盒凍瘡膏給了李新玉,年邁的老人老淚縱橫,他知道孫女又能安心坐在教室裏讀書了。
新報記者任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