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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過完年,本應該是春風送暖,大地復甦的時候,可是,春像位羞答答的姑娘,姍姍來遲。耐不住性子的我,打算出門去覓春。
田野裏的土地還凍僵着,像位酣睡多日的老人,做着美夢。輕輕地踩在上面,如同踏上鋼板一樣結實。麥子還在冬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生機勃勃,我知道,這暗綠中隱藏着一冬積蓄的力量,在這個季節,它們的根早已蠢蠢欲動了,蓄謀着一場轟轟烈烈的成長。走在麥田邊,我有些惆悵和失落,因爲往年這個時候,有薺菜已迫不及待地探出頭顱了,可如今還不見蹤跡。“春在溪頭薺菜花”,百千年過去了,在我的眼裏,薺菜依然是田野裏的報春信使。
佇立在空曠的原野,遙望遠處,光禿禿的山上一片茫茫的灰色和暗淡。擡頭,一抹散淡的陽光透過枯枝傾瀉下來,是那樣無力,還有些不情願。
春之端倪,究竟在哪裏?
沒有尋覓到春的影子,我失望地原路返回。不知不覺已到了那個上坡的地方,這段路是我每天必經的,也是附近坡度最大的一段路。只見前面一位中年男子的自行車上帶着沉重的行李,累得氣喘吁吁。這時,和我同行的一位姑娘上前給男子幫忙,我也不由分說跟上去,還有一位阿姨也很快跟着過來。男子很快察覺到了這一切,他回過頭來看了看我們,臉上漾着春風一樣的笑容說:“怪不得這麼輕鬆呢,原來是大家忙我……”雖然,憨厚的男子沒有說句謝謝,但是我們能感覺到他心裏是滿滿的感激。
短短的一段坡路,見證了初春最溫暖的瞬間。
“盡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遍隴頭雲。歸來笑拈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看來,詩人和我一樣,踏破鐵鞋無處覓春,其實,春卻在觸手可及之處。春,就在我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