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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是不喝酒的。五六歲時,父親曾用筷端蘸着酒點在我的舌尖兒上,辣得我嗆出了眼淚,打那時起,我就發誓不喝酒。後來,破誓了,還常喝得五迷三道的。由於工作關係,我常在外面吃飯,有飯就有酒,有酒就得喝,不喝是不行的。
那些酒歌好厲害,經常出新。開始說:“感情深,一口悶;感情鐵,喝吐血。”你說,朋友在一塊兒,哪能沒感情?喝吧,也不是敵敵畏。後來發展了:“只要感情深,就要一口悶;喝倒我一個,還有同志們。”喝酒也要前仆後繼,神不?“東風吹,戰鼓擂,現在喝酒誰怕誰?”酒場如戰場,咱能畏縮不前?“要想都喝好,先把自己人幹倒。”窩裏反了。也有無奈:“革命小酒天天醉,喝壞了風氣喝壞了胃。喝得老婆掉眼淚,晚上睡覺背對背……”於是有人想出了對策:“只要感情好,能喝多少喝多少;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聽着挺順溜,可蒼白無力。酒桌上打假鐵面無私,假冒僞劣是矇混不了的。
我佩服曹操,煮酒論英雄,天下大事,盡在杯中;我也佩服李白,斗酒詩百篇,清風朗月,對酒當歌,何其瀟灑,我卻怎麼也喝不出這些感覺來。喝少了,齁辣齁辣,極不舒服;喝多了,昏天黑地,頭疼如裂,幾天緩不過勁兒來。
西醫說,酒對人體沒啥益處;中醫說,少喝能舒筋活血。公關者說,酒是黏合劑。當年流傳着一個段子:廠長臉喝紅了,工人們就高興了——因爲買賣談成了。酒能有這麼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