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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5日,太陽剛漫過山頭,上海子村老黃像往常一樣帶着草帽,挑着黃楊扁擔來到了成都軍區某炮兵團中竈食堂。
老黃名叫黃育山,年過63。說來老黃命孬,沒兒沒女,和老伴度過了大半生。老黃勤勞,身子骨也硬朗,除了種着一畝多的煙田,每年還養上六七頭大肥豬,像照顧孩子似的飼養。
老黃是來中竈食堂挑泔水,他家就住在部隊後山腰上,進部隊後面小營門,下去就是中竈食堂。一次拉車賣柴火給中竈,就盯上了泔水桶。中竈食堂有四五十人就餐,一天下來不大不小的泔水桶幾乎快被倒滿。以前中竈炊事班收集泔水,養着兩頭豬,後來團裏肉菜等副食實現社會供給保障,豬也就不養了。老黃見着桶裏的剩飯,掂量了半會兒,掏出捨不得抽的“雲煙”發給司務長抽:“這剩飯埋掉怪可惜的,不如讓俺挑回去餵豬。”老黃的請求被部隊領導“特許”,有了部隊食堂這些飼料,他的豬長得又肥又壯。
“彭大司務長,你看這泔水桶裏清湯寡水的啥子都沒得,我的老母豬在家叫喚呢!咋個?這幾天你們沒開伙?”正在操作間工作的司務長彭明祥被老黃的嚷嚷打斷了。
“官兵訓練那麼辛苦,我咋敢停夥?”
老黃眼珠子咕嚕轉了兩下,追問:“咯是(雲南方言)嫌棄我糟老倌了?泔水都給人家了吧?”
見老黃這麼問,彭司務長感到既無奈又好笑。
“我們團裏幾個食堂都在爭創‘節約先進食堂’,全力精心調劑好伙食,大家吃多少打多少。”
老黃不信,挑起扁擔就朝不遠的一、二營食堂走去。
過了不大會兒,他挑着兩隻空桶晃悠着回來:“部隊上搞節約好啊,以前挑你們的泔水,我看着都心疼啊!”
“過幾天我就把快出欄的幾頭豬賣了,留上個一兩頭,夠我們老兩口過年打牙祭就行,我勤打點豬草還怕養不肥?”
時至晌午,老黃挑起空桶要走,彭司務長硬要留下他吃午飯,老黃最後盛情難卻。
開飯前,在管理股股長張志生的安排下,老黃被邀請給官兵上了一堂教育課。儘管老黃帶着雲南腔的普通話講的不太順溜,但大家都似乎聽明白了,最後報以熱烈的掌聲。
兩天後,在政委王同宇的倡導下,在中竈就餐的機關幹部戰士和老黃家結成了幫扶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