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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澤東等老一輩革命家爲雷鋒題詞發表50週年之際,由總政組織部編著的《永恆的豐碑——雷鋒日記和雷鋒故事集》出版了。拿到這部精心設計、精心編寫的好書愛不釋手,頗有如沐春風、如晤故友之感。
在我軍80多年的奮鬥歷程中,在共和國半個世紀的精神史上,雷鋒堪稱永恆的星座、不朽的豐碑。我們這些人都還記得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雷鋒日記被人們所追捧、雷鋒故事爲人們所傳頌、宣揚雷鋒的出版物一時間洛陽紙貴的情形。儘管從1963年始,總政曾先後4次編寫出版雷鋒日記,講述雷鋒故事的圖書也汗牛充棟、版本衆多,但是今天這些書在市面上、乃至在年輕人的書架上已然不多。因此,總政組織編寫的這本書可以說是知時的好雨、當春的惠風。對於那些剛剛步入軍營的青年官兵,拿到這本書,無疑是一次美麗的邂逅,使他們得以穿越歷史的隧道走近雷鋒、結識雷鋒,獲得當兵做人的榜樣;而對這些日記和故事並不陌生的人們,則不啻是一回欣喜的重逢,同樣可以獲得許多新的感悟和啓迪。
先說日記。走出舊社會的苦難、沐浴着新中國的陽光,雷鋒常懷感恩之心,非常珍惜難得的學習工作機會。他酷愛學習,勤於筆耕,從小就養成了記筆記、寫日記的習慣。今天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依然珍藏着他所留下來的9個筆記本。這些筆記本的文字有日記,還有他隨手寫下的讀書摘記、心得體會等。《永恆的豐碑——雷鋒日記和雷鋒故事集》書中所選的日記萃集了這9個筆記本的精華,還酌收了少量其他文稿和他讀書所做的眉批,計145篇。編寫過程中,編者本着忠實於歷史原貌的原則,對照雷鋒手稿作了詳盡的核對,並對個別文字、標點作了校訂,修正了原先版本的錯訛。可以說這是迄今爲止雷鋒日記選本中搜集最全、校刊最精、最具權威性的一個版本。區別於以往日記版本大多按內容編爲若干板塊,這個本子以編年的形式按寫作時間的先後爲序,從而更真實、更清晰地展示了雷鋒在思想上道德上不斷修煉、不斷攀登的過程。
重讀雷鋒日記,不能不爲他崇高的精神境界所感染、所折服,也爲他的刻苦學習以及理論聯繫實際的優良學風所感動。人活着爲了什麼?人的一生應該怎樣度過?什麼樣的人生纔是充實而美好的人生?這是人類離開了自然界、具有清晰的主體意識以來不斷被提出的問題,也是古往今來無數智者哲人孜孜以求、衆說紛紜的問題。雷鋒用他平實而雋永的日記、短暫而絢麗的人生所作出的回答,不僅堪稱共產黨人、革命軍人的人生教科書,也閃耀出人類科學理性和高尚德性的光輝,令許多玄奧的理論、浮泛的清談黯然失色。
該書日記部分以1958年6月7日雷鋒在湖南省望城縣團山湖農場工作時,寫在《治潙工程報》稿紙上的一段文字爲開篇是頗有深意的——
“……如果你是一滴水,你是否滋潤了一寸土地?如果你是一線陽光,你是否照亮了一份黑暗?如果你是一粒糧食,你是否哺育了有用的生命?如果你是一顆最小的螺絲釘,你是否永遠堅守在你生活的崗位上?如果你要告訴我們什麼思想,你是否在日夜宣揚那最美麗的理想?你既然活着,你又是否爲未來的人類的生活付出你的勞動,使世界一天天變得更美麗……”
這就是直達人心底的、永恆的“雷鋒之問”。面對這樣的提問,一切自私自利之徒都會感到渺小、庸庸碌碌之輩都會感到汗顏。正是這樣的一個提問爲雷鋒的日記、爲雷鋒的人生實踐定下了一個基調。
青年時代正是多夢年華,像許多花季青年一樣,雷鋒也非常喜愛哲言睿語、麗句清辭。他的日記大都很簡短,卻往往蘊珠含玉,頗多警策之言、雋永之句,有些是化用他人,有些是自出機杼,飽含哲理,富有詩意,言簡意賅,餘味無窮。這也是他的日記風靡當時、傳誦久遠的原因。這裏隨意摭拾數句:“自己活着,就是爲了使別人生活得更美好”“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爲人民服務之中去”“青春啊,永遠是美好的!可是真正的青春,只屬於這些永遠力爭上游的人,永遠忘我勞動的人,永遠謙虛的人”“願做高山岩石之鬆,不做湖岸河旁之柳”……這些錦言佳句到今天都有必要成爲我們的座右銘。
再說故事。如果說編者對日記主要是拾遺鉤沉、校勘訂正,那麼故事則是在充分吸收相關成果、深入採訪的基礎上的再創作。這些故事史料翔實而生動,語言樸實而清新,從不同的側面記述了雷鋒的成長經歷和先進事蹟,反映了雷鋒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形成的過程,全方位地折射出了雷鋒精神的光譜。尤其可圈可點的是,編者富有匠心和創意地在每篇故事正文前精心撰寫了引子,正文後又輔以延伸閱讀。給人以畫龍點睛、餘韻繞樑之感。這些文字思想深刻,語言清麗,娓娓道來,循循善誘,非常符合青年官兵的口味,極大地增強了書的思想容量和感染力量。
馬克思曾經說過,人的本質在其現實性上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雷鋒作爲革命軍人的楷模、作爲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榜樣,他純粹的精神境界、高尚的道德情操,正是在他與親人、長輩、老師、領導、首長、同事、戰友甚至素不相識的人民羣衆的關係中呈現了出來的。書中的故事按照時間的順序和他成長的經歷,全方位地展示了他曾生活和工作的圈子以及他的人際關係,反映了他在處理各種人際關係中所持的態度、所表現出來的覺悟、境界和人格魅力。例如他積極要求上進以及望城縣委領導對他的慧眼識珠和培養,他對“父親”——堂叔雷明光的孝心和感恩,他與王良太將軍的忘年之交,他爲戰友張羅婚禮的熱心與調皮,他與長話連女兵的交往,他與易秀珍純真而又美好的兄妹情……正是在這一意義上,該書堪稱革命軍人的人生教科書。特別是故事作者注重用新的理念、新的視角觀照雷鋒、解讀雷鋒,在記述他高山仰止的嘉言懿行的同時,也客觀反映了他作爲一個陽光少年、花季男孩特有的性格特徵和生活情趣,例如他的愛美、他的調皮,乃至於那種“正是人間四月天”的青春期男女間的朦朧情愫,都爲我們還原了一個更加豐滿真實鮮活、可親可信可學的雷鋒。
雷鋒是一個大寫的人,但他首先是一名軍人。從軍報國是他童年時期就生髮的夢想。他在日記中用詩的語言記錄了入伍後的欣喜:“小青年實現了美麗的理想,第一次穿上了莊嚴的軍裝,急着對照鏡子,心窩裏飛出金鳳凰……”故事用相當的篇幅生動地記述了雷鋒的軍人情結,反映了他的愛軍精武、愛崗敬業,特別是他時刻關心國家安危,時刻準備爲祖國、爲黨和人民利劍出鞘、效命疆場,讀來令人感奮。天下雖安,忘戰必危。習主席強調能打仗、打勝仗是強軍之要,要求我軍做到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重溫雷鋒的故事,也必將大有益於我們強化軍人意識、培育戰鬥精神。
雷鋒在日記中曾寫下這樣的話語:“一花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從這一意義上看,我們不妨把雷鋒的日記和故事看作一部關於春的啓示錄和暢想曲。感謝這本書使我們在春天裏邂逅雷鋒、重晤雷鋒,感謝這本書帶給我們對於春的思考和感悟。讓我們追蹤雷鋒的足跡,像他那樣去學習、去生活、去工作、去戰鬥,讓雷鋒精神的花朵更加絢爛地開遍軍營、開遍神州,裝點出萬紫千紅、芬芳亮麗的美好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