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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獎就有罰,在美國海軍服役,通常會被罰的情況有:工作狀態不好,經常遲到,在基地或者航母靠岸後酗酒,酒後駕車,超速行駛,等等。有些會被開罰單,交罰款,扣一個月或者兩個月的薪水。每個月扣除一些,免得大兵的工資都被扣光了沒法生活。嚴重的甚至要降級。
後來我聽說,我那可愛的飛行大隊長,因爲給自己的私人小飛機加了一次油,揩了一次基地的油,經軍事法庭審判,降了一級。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海軍裏多的是八卦之人,所以我聽到了很多版本的猜測——
有人說:“大隊長還佔這種小便宜?按他的級別,年薪應該在10萬美元以上吧?佔這點小便宜值得嗎?真讓人想不通。”
也有人說:“他肯定不止一次偷偷加油!要不怎麼會那麼倒黴,就被抓住呢!”
更多的士兵是羨慕,大隊長的私人飛機怎麼能停在軍隊的加油站呢?私人飛機與軍隊飛機的差異可是很明顯的啊,這隻能說明大隊長的級別足以做到這一點。
至於我,主要是爲大隊長感到遺憾。同時,我又覺得美國佬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精神真是貫徹得好,值得我們學習。
在航母上的餐廳吃飯,終於不用像訓練營時那樣列隊進去列隊出來,而是可以像自助餐那樣排隊拿,然後隨意找個空位子坐下,聽着輕柔的音樂,看着清晰的電視節目,或者和戰友們邊吃邊喝邊侃。因爲這裏的軍人來自世界各地,菜的品種花樣比基地的餐廳還豐富些。
寬敞明亮的大餐廳裏,亮閃閃的不鏽鋼服務檯擦得光可鑑人,各種菜餚擺得整整齊齊:炸雞腿、肉排、五顏六色的時鮮水果,十幾英尺長的沙拉臺上的各種新鮮沙拉,冰涼沁人的可樂、果汁、甜點和冰淇淋……琳琅滿目,應有盡有。菜譜還天天不重樣,大約三週一個循環。航母上還經常“改善生活”,供應大龍蝦、螃蟹、烤牛排等等。我覺得這裏食物種類之多、營養之豐富,應該高過一般美國家庭的伙食標準。
因爲航母出海是晝夜連續航行,所以上面是一日四餐,除了三餐正餐,午夜12點還有一頓正餐給上夜班的人,不過因爲上夜班的人還真多,所以也得排隊。其他時段沒那麼多人,隨時可以吃副餐,有牛奶、麪包,水果、果醬之類,我和很多大兵喜歡拿着酸奶邊走邊喝,蠻愜意的。
說到吃飯,不得不提我在基地認識的好朋友洛佩茲,他和我一起登上了“星座”號航母。這個墨西哥小夥雖然和我同歲,但已經是進入Term(服役期)的第二個4年了,他選的是“6+4”的服役期,是那種希望幹滿20年後退休的美國大兵。目前他是二等士官,但是性格有些孤傲,平時看不上太多人,覺得他們“裝”。他說愛跟我一起混,就是因爲覺得我不“裝”。
我們倆在岸上就會經常爲了吃西餐還是中餐而“打架”,通常妥協的結果就是我先陪他吃麥當勞,他再陪我去中餐館。但他能接受的中餐,我稱之爲中餐裏“技術含量”最低的,都是些蛋炒飯、炸雞翅、炸春捲之類的東西。當我對着魚香肉絲、乾煸豆角大快朵頤時,他和很多白人小夥子一樣,通常表示無法接受,因爲太辣了。(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