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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聃(資深媒體人)
3月2日,在山東某大學裏,預備考研的學生們爲了佔座各出奇招,用“佔座鎖”“毒標語”標記各自“地盤”。照片中的桌上寫滿了佔位標誌,有學生甚至寫道:“2014年考研佔,再占斷子絕孫”。(3月3日《京華時報》)
若非“再占斷子絕孫”的惡意詛咒標籤,考研佔座新聞恐怕不會受關注。因爲類似新聞屢見不鮮:據報道,2月13日凌晨,湘潭大學教學樓前就擠滿了考研學生,門一打開,學生一擁而上,幾扇玻璃門被擠破。
考研佔座大戲上演,招致圍觀者的莫名驚詫。瘋狂的考研佔座爲什麼會發生?有人將之歸咎於個人素質,有些人不秉持“按需索取”的原則,卻過度佔據座位資源;也有人會抱怨校園,認爲大學產業化過程中,對自習室等基礎性資源提供得太少。這或有道理,但在我看來,考研搶座不過是失夢年代裏的必然舉動。
校園裏考研搶座,最重要的緣由其實是“不能不搶”。是的,研究生的學歷證書含金量與社會認可度在呈逐年遞減的趨勢,但它仍然是許多學生可選擇的“務實”上升路徑。它是某種延遲式就業,也是逼仄現實下的試圖改變。改變的力量不可阻擋,它會窮盡與利用一切現實的資源與機會。
問題在於,就算瘋狂搶座後,有些學生順利搭上了研究生的班車,又有多大機率改變命運?因爲就業着眼點不同,產業化的社會更需要“技術型”而非“專業型”的大學畢業生,研究生就業率偏低當然自有原因,但它是否也從另一個側面反證了,對研究生教育當有清醒認識,而不是作爲失夢年代的一個“救生圈”。那些擁擠在長長考研隊伍中的年輕面孔,就算他們寫下“毒標語”,就一定是考研自習室秩序的破壞者嗎?不,他們不過是這個失夢年代裏負重前行的人,他們乘桴,卻未必能浮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