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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和平文化宮組織南開大學、天津大學、天津醫科大學等學校的青年志願者與盲人在文化宮共同欣賞電影,讓盲人朋友度過一個不一樣的假日。本報記者姚文生攝
“這次放映的是徐崢主演的喜劇電影《搞定岳父大人》,好,進入片頭了,一隻人手拿着一個透明的魚缸,穿過大街小巷……”在講解員的帶領下,一場特殊的“觀影”活動昨天上午在本市和平文化宮報告廳拉開序幕。與普通的影院不同,這個名爲“心目影院”的觀衆是一個特殊的羣體——視障人士。“心目影院”就是專門爲盲人開設的公益電影院。從2007年9月“心目影院”舉辦首場觀影活動至今,它已爲視障人羣講解了60多部電影,服務視障者20000餘人次,同時還舉辦了音樂欣賞、相聲專場、盲人藝術節、觸摸盧浮宮藝術品複製品、講國慶盛典、講奧運會開幕式等多項特色活動。
“我想請大家和我做一個小遊戲,閉上眼睛,拿出錢包,取出一張十元鈔票。你能準確完成嗎?”在接受記者採訪時,和平文化宮的張淑珍館長以這樣一種特殊的方式讓記者“換位思考”,去體驗視障人羣日常的生活狀態。盲人朋友們從來無法體會到電影的動態和立體感覺,單純靠聽電影會漏掉很多故事情節和內容。在“心目影院”中,不僅可以聽電影裏的聲音,而且由志願者講解員對畫面和故事情節進行同步解說也讓他們“看”得更明白了。目前,“心目影院”已經有180多名文化志願者,每名文化志願者年均累計服務近70個小時。他們來自社會各界,有學生、白領、記者、公務員、自由職業者,並且有6支大學生志願者團隊。
這一次爲觀衆講解《搞定岳父大人》的講解員王歡是最早加入“心目影院”志願團隊的一員。她告訴記者,一般視障人羣由於行動不便,生活中相比於正常人樂趣要少得多,所以“聽”電影對他們來說就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情。爲了能夠讓他們獲得最佳的“觀影”效果,一部電影王歡通常要看上五六遍,有的電影甚至看過十遍:“電影中表現人物心理的一些表情和動作,還有一些重要的場景,這些在我們看來很容易理解的電影語言,對於視障人羣來說都需要講解員來描述。因爲他們中有很多人是先天性視障,所以在講解時用詞也很重要。比如說‘黃色’可能有的人就不明白,可以說成‘金光閃閃’,同時一些敏感詞彙也要慎用。”
在電影播映過程中,記者也嘗試着閉上眼睛“聽”電影——在一片漆黑的環境中,正常人會下意識想要睜開眼睛尋找光明;當耳朵成了捕捉外界變化的唯一工具,每一點聲音的變化都顯得異常“珍貴”。電影中,以往最常見不過的人物對白間的空隙會變成莫名的無助,每及此時,講解員的話語就會適時響起:“這時候門鈴響了,大家猜猜門外是誰?”“小偷被砸暈了,警察也正好趕來,還是開頭出現的那兩位,他倆也真夠忙的!”簡短的環境描述加上適可而止的“小劇透”,講解員的一兩句“神來之筆”往往還會爲現場帶來陣陣笑聲。講到精彩處,許多老人身體前傾,用一側的耳朵繼續聆聽,生怕錯過精彩的地方。
視障人士趙女士說,她今天抱着試一試的心理來到“心目影院”,讓她沒想到的是,電影還可以“講”出來,雖然看不到,但通過旁邊志願者的講解,彷彿電影就在自己心中上演一樣,這讓她十分激動。視障人士李先生說:“以前由於身體不便,總是一個人悶在家裏,生活很單調,‘心目影院’讓我和很多與我有同樣境遇的人成了朋友,彼此交流對於人生的理解。”
一位從事志願工作的文化宮工作人員告訴記者,“心目影院”開辦七年了,如今最重要的活動早已不僅僅是講電影。“視障者與志願者之間建立起了一種信任和關愛,他們都熱愛‘心目影院’這個平臺,期盼着每一次活動,能夠讓他們像家人一樣交流、拉拉家常。每次觀影活動結束,我們的志願者都會把觀衆安全送到車站,看着他們上車才離開。幾年下來,很多人已經把附近的公交站和地鐵站記得爛熟。遇到個別視障者有特殊情況,他們還會自己開車去接送。很多人都說,我們的一個小小舉措,往往都能給盲人朋友帶去巨大的歡樂。”來自天津大學的志願者阮小可說,剛加入志願者團隊時學長們就向他介紹了“心目影院”這個項目,“我們不但爲這些身體不便的老人帶去了歡樂,從中還體會到了自己不管今後學習上遇到了什麼困難,都要學習他們這種樂觀開朗的精神,這種精神對我們今後走上社會也很有幫助。”
據悉,“心目影院”今年計劃上演講解版《窩頭會館》,還會舉行一系列遊覽津城美景等活動,讓視障人士“一飽耳福”。
本報記者張帆見習記者祁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