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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我聰明,是因爲各種棋牌比賽我基本通吃。在航母上,小桌子就那麼幾張,想打牌的人又太多,典型的“狼多肉少”,所以大家都得排隊打牌。我們打的是一種類似升級的100分的牌,兩個人搭檔,對弈另外兩個人,牌技差、打得爛的人就會被罵,因爲排了好久的隊,剛上桌就因爲輸了而下去的話,當然會被隊友罵。而我打牌基本都能贏,常常會有人找我做搭檔,比較搶手。
至於國際象棋之類的棋類比賽,因爲小時候學過,後來自己也看過棋譜,更不在話下。有一次在船上的比賽裏甚至進入了八強,還贏了我們的副艦長,一傳十十傳百,還有人特意跑到我們中隊來看我一眼。
不過像街舞比賽我就不靈了,畢竟是人家老美的流行文化。我們中隊有一個白人小夥子跳得特別好,有比賽就能得第一。還有人專門來找他挑戰,我管這叫“嚓舞”,還趁機給我們的老外戰友們講,北京的大院子弟們是怎麼嚓舞的,雖然我們跳的就是從他們美國傳進來的迪斯科,但比賽也是相當激烈。
船上還有一個吉他彈得相當好的小夥子,雖然不是我們中隊的,但因爲我也很喜歡吉他,就厚着臉皮向他請教。
有人肯定納悶,我們爲什麼有這麼多時間打牌跳舞?首先是因爲工作壓力大,我們也需要放鬆;其次是船上提供的娛樂項目實在太少。我們沒法像普通老百姓一樣下班後看看電視,因爲在電視室裏只有幾把小椅子,而且節目的信號經常不好,屏幕上紅一塊綠一塊的,我們只好走過去拍打電視機,不過作用並不大。
在船上,還有一些真把人急得要命的事情,就是洗澡,而且永遠是在排隊。船上雖然有二十四小時供應熱水,但大部分人喜歡下班之後趕緊脫掉髒兮兮的工作服,舒舒服服洗個澡再回宿舍,因此下班高峯時我們不塞車,但“塞洗澡”。可不可以過了高峯時段再去?當然可以,那就一身臭汗難受扒拉地挺着唄。雖說我們都是大老爺們兒,可也沒粗糙到那種程度。
我在航母上最噁心的經歷,也是發生在洗澡的時候。那天我正一邊洗澡,一邊慶幸自己本次排隊時間不算太長,突然聽見有人驚呼。我這個好奇心喲,真是害死人,跟着大夥跑過去一看,差點兒吐了:居然是一坨大便!
後來我分析,估計是哪個噁心人的傢伙,實在忍不住了纔出此下策吧?或者說當時廁所也在排隊?
有時候正洗着澡,或者肥皂剛剛塗滿全身時,熱水就斷了,我們除了抱怨也沒什麼辦法。這時候就會羨慕航母作戰羣中其他戰艦上的大兵,他們不像我們一樣總排隊,而且軍艦都是7天就可以靠岸一次。據說這幫open(開放)的美國大兵之間還開過這樣的玩笑——
軍艦(顯擺地):“你們上岸以後喝的酒、玩的女人都是我們剩下的!”
航母(嘲諷地):“那沒關係啊!爲啥你們走了之後酒還有,女人還歡迎我們?因爲你們‘能力’不行啊,所以我們纔來了啊!我們纔是主力啊!”(65)
羅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