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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瞰麥地博物館外觀全景,整個建築融入了整個考古環境中,絲毫不搶風頭
-走近博物館主入口,彷彿要穿越到另一維度的地下空間般,模糊了時代感
-一個轉身就能從前衛的現代感中抽離出來,迴歸到納扎哈拉的神祕中
◆蔡爲柯迪斯(William J.R.Curtis)在評價建築師組合弗恩桑塔·涅託與恩裏克·索貝亞諾(Fuensanta Nieto,Enriqu Sobejano,以下簡稱NSA)的作品時,提醒人們應該結合西班牙廣闊的歷史背景。柯迪斯認爲NSA屬於繼承了“新西班牙建築”所有正面與負面特點的一代建築師,通過豐富的渠道,從建築本身與外界獲取靈感,他們由此逐漸發展出一套自己的建築語彙來詮釋設計意圖。
【隱入地下回應遺址主體地位】
麥地納扎哈拉博物館即是很好的例子。這個博物館用於展出摩爾人宮殿遺址麥地納扎哈拉宮中發掘出的文物,並附帶考古研究的功能。博物館位於西班牙南部安達盧西亞省的科爾多瓦,爲了不影響遺址在山上的景觀,建築師選擇將博物館建在山腳下,與遺址隔開一定距離。對宮殿遺址及科爾多瓦衆多伊斯蘭建築的呼應,首先表現在博物館的尺度上,阿拉伯人將宮殿設定爲長寬比例2:1的長方形,而博物館平面也保持了這個長寬比。
整個博物館幾乎完全位於地下,當人們從建築物旁的公路經過時,除了一道低矮的白牆和幾個小小的觀景臺,幾乎看不到任何實體建築。爲了表達對遺址的尊重與恭謙,建築頂面採取了幾乎與地面平行的處理方式,不論哪個角度看去,新建築都不會阻擋人們望向古宮殿遺址的視線。
【下沉庭院迴應光與色彩節奏】
建築物通過一系列下沉庭院進行組織,對應周邊不同功能佈局。熾烈的陽光經過庭院內壁的反射進入室內,焦灼變爲寧靜,時間也彷彿凝固在每一個固定的節點上。建築入口有兩條平行坡道,可以延伸到遺址的山腳下,當人們漫步在這條漫長的路線時,會聯想到伊斯蘭建築的古寺和宮殿。建築師運用非傳統的符號,通過現代手法成功表現出阿拉伯庭院中必不可少的元素。
在庭院中,鏽蝕鋼板的紅、混凝土的白、橄欖樹的綠,是安達盧西亞標誌的色彩,包括整個建築也由這三種色彩構成。與色彩變化同樣活潑的是屋頂條狀採光帶投射下的陽光,在一天中不同時刻,變換着角度進入室內。空間的節奏、光的節奏、材料與色彩的節奏是博物館空間的主題。
【現代詮釋迴應地域歷史文脈】
NSA今年的作品幾乎都與歷史遺蹟有密切關聯,在與充滿歷史感的建築對話的過程中,他們使用簡約的現代手法,詮釋出新的建築語彙來與之交流。當人們倘佯在麥地納扎哈拉宮城撲朔迷離的遺址中,會發現千年前伊斯蘭宮殿的空間節奏和序列,乃至構成方式都可與新建成的博物館一一印證。深邃的庭院、有序的柱廊、穿插的空間以及具有雕塑感的建築片段,一新一舊,截然不同中又不乏相似之處。
從遺址回望博物館,能遠遠看到一片紅棕色間插橄欖綠和白色的色塊,就像一塊地毯鋪設在山腳下。這片紅棕色又幾乎完全與安達盧西亞的紅土融爲一體。建築師解釋說宮城遺址雖然以砂岩建成,但岩石的構築上都有抹灰和彩繪。所以整個建築中,最重要的頂面上鋪設着大面積的紅棕色鏽蝕鋼板,既是另一種覆層,也是對古老遺址的再度迴應。樑依雲整理《時代建築》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