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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建剛: 現爲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美學室研究員、副室主任、博士生導師、中華全國美學學會會員。
最近這10多年來,一直在做文化發展的研究,所以讀書也和以前有所不同,社會科學方面的比較多。說到文化發展,發展是一個經濟學的概念,是從增長演變而來,但是發展的人文內涵比較多一點兒。把文化和發展聯繫起來,有兩個關鍵的原因,第一,當代全球化的時代,文化越來越多地起到引領社會發展的作用。第二,從經濟學的角度上,文化在市場環境下究竟如何發展?
文化和經濟,一個是從傳統時代延續而來的人文觀念,一個是社會科學,兩者究竟如何聯繫起來呢?我覺得首先要讓人文科學能夠埋頭往下看,不能光看遠處的理想,還要看腳下的路。而這個過程,並不是很簡單。
最近讀的不少書,其實都是這方面的,比如大衛·赫斯蒙德夫的《文化產業》、思羅斯比的《經濟學與文化》、海爾布倫的《藝術文化經濟學》,約翰·哈特利的《文化研究簡史》等等。文化研究、文化產業的研究,在國內,其實也就是這最近10多年的事情。而在西方,這一方面的研究其實也算是一門新學科。20世紀初,霍克海默和阿多諾合著的《啓蒙辯證法》中,最初提到文化工業的概念,那個時候,這個概念是貶義的,對文化進入市場是持批評態度的,認爲工業化的生產使得文化變得低俗了。在他們的後面,許多英國學者、法國學者,繼續研究文化產業的問題,也都站在文化的立場上對文化產業進行了批評。但在他們之後,另外一批學者,他們從事的研究,可以叫做文化經濟學、或者說藝術經濟學等等,他們跟前人不同,強調從經濟的立場上去看待文化生產,這意味着文化研究的一個變化,更值得今天的人們關注。比如思羅斯比,他在《經濟學與文化》一書的導言中對這一段歷史做了一個清晰的梳理,並且指出了文化發展的3條路,從文化立場上去看市場,從經濟角度去看文化,以及文化和經濟之間的雙向嵌入,思羅斯比說他採用的正是第三種方法。
爲什麼要說這一段文化發展研究的歷史呢?在今天,許多人對於文化發展、文化產業其實仍舊不瞭解,又因爲不瞭解而不重視,甚至是厭惡文化產業,認爲市場化的發展使文化低俗。其實不然,舉例來說,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廣電技術的發展,七八十年代數字技術的發展,將文化大量地引入市場,對於文化的繁榮和發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作者寫一本書,只是他自己的,但是通過出版業變成千百本書,就能使得更多人受到影響,這是最簡單的文化產業的表達。所以,文化產業的發達,其實是文化繁榮的表現,而非相反。所以,明白文化研究的歷史和發展變化,對於我們今天真正認識到文化發展的重要性以及正確途徑,其實有很好的幫助。周懷宗/整理
●文化:
《經濟學與文化》
作者:(美)戴維·思羅斯比
出版: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