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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坤、馮侖、王石、鄧亞萍等十位中國青年心目中的榜樣傾情演講,分享他們的人生經歷與生活感悟。一場場有思考、有價值、有鋒芒的思想碰撞,傳播積極向上的正能量。
《開講啦》欄目組
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趙啓正:你們大學畢業了,這是學習的開始,絕不是學習的終止。現在世界上這麼多學院,你們剛剛學會了學習,在走向生活第一步的時候,會遇到很多原來沒想到的困難,會說這裏工資怎麼這麼低,會說這裏的領導不賞識你,會說這裏的同事對你刻薄了……不要老抱怨環境,你到的那個環境,大多數是一個平均的環境,不是特別好或特別差,如果永遠抱怨的話,你自己會失去青春、失去機會。即使你的工資低,即使你的領導不太英明、不賞識你,你也得努力,因爲你抱怨之後浪費的是自己的時間。
2005年,我在復旦大學交流會上說過這樣一句話:一個三十歲的人,如果他有四十歲的智慧,他的一生大體是成功了;一個三十歲的人如果只有二十歲的智慧,他可能不成功,但多數人是三十歲的時候有三十歲的智慧。這句話我也寫在自己的書裏,在網上也有很多人在傳播。有一次在北京演講完後,很多三十歲左右的青年跟我說:“趙老師,看了您的那句話之後一夜沒睡着,因爲我正好三十歲,我在想我到底是不是有四十歲的智慧。我好像沒有,怎麼辦呢?”我說:“你現在知道還不晚。我的建議是:第一,要讀好書,你每年能夠選兩本好書就很不錯;第二,和智者多接觸,因爲他和你談話的時候,他的經歷、他的閱歷,都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告訴你,這樣你就走了一些捷徑;第三,你要善於思考,多問爲什麼,每到一個新的崗位,對於原崗位的一些規則,你要多問,可能會發現有些基本規則和基本說法已經過時或不適應了,這時候你可能就成爲一個革新者了。”
我不鼓勵大家總改行。如果你們是到大學當教授,你從事數學研究、物理研究,你老換來換去的不行,但視野可以稍微廣一點兒。如果你是做管理工作或者做經濟工作的,可以換一換,因爲它對基本功的要求相對數學物理容易一些,但是它的多元性和多樣性更多。一個工作崗位,最少做三四年,或者五年十年,如果順手就幹下去。你不可能第一次選擇就很準,你可以換,但是你不要輕易地作出判斷——我就是不適合,堅持一下再說。在改革開放初期,我們曾經做過統計,中國人的一生能換幾次工作,比如你在工廠做了,忽然換到大學了,這叫換了一次,平均遠遠少於一次,多數人是從一而終的。美國人的一生,如果工作四十年,他可能換十五次、二十次,德國人換七次,所以畢業以後,我希望你們找一個合適的工作,但那個工作合適不合適,不要輕易地判斷,不要輕易地聽別人說,一定要自己去感覺、自己去適應,大家都說不合適你合適了,你就可能成爲一個成功者,希望大家都能成功。
我畢業四十九年了,明年是第五十年,同學們說大家要聚會,大家要交流,那這五十年差異很大了,各走各的路,一定很有意思,也許還有一點兒傷感,但我一定要去。當然這是明年的事情,現在先祝大家畢業以後順利、成功。我說這麼多,留點兒時間跟大家對話,我纔能有的放矢,大家想知道什麼,我儘量回答。
撒貝寧:您在演講的過程中,有一個同學寫了這樣一個問題,我覺得非常有意思。據他了解,您曾經有一次在機場和阿拉法特聊了七個小時,坊間還流傳,您曾經連續跟一個人聊了三天三夜,您和朋友聊天最長能聊多久?
趙啓正:這個傳說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誤會。阿拉法特由河內飛往阿拉穆圖,在上海加完油之後,由於大霧不能起飛了,他卻堅決要起飛。我當時是上海市副市長,到機場相勸:“阿拉法特同志,你不能起飛。”他說他不起飛,但條件是讓我跟他聊天,直到起飛爲止。結果我們連續聊了七個小時。談三天三夜的不是我,是阿拉法特和他的部下,談的是關於用土地換和平這個政策。
撒貝寧:還有一個問題,今天的問題都很猛。當媽媽和女朋友同時掉到水裏時,你先救誰?
趙啓正:剛纔這個問題我就不答了,因爲這個問題各種場合出得太多了。類似這種問題,如果在新聞發佈會的場合,怎樣答都有利弊。我們一定要有取捨,取捨時要保留中國人的尊嚴,中國國家的立場要正確,但一定要實事求是。比如說去年有個外國記者問我:“請問你們開一次政協大會花多少錢?”我真不知道,但是我心裏大體有數,反正不到一個億,也許是三四千萬,但是我不能說。
如果我說三千萬到一億,這樣太不負責任。我就說:“我不知道,你把我問住了,我們想花的錢還是不少的。我可以讓我們的祕書長負責計算這件事情,他的責任就是既把會開好又要儘量節省。我知道以後用E-mail通知你。”後來這個外國媒體評論,說趙啓正說得很嚴密,果然是學者。後來我們請專門的同志,算了這幾天花了多少錢,這也說明我們是有缺點的,怎麼這時候纔算呢?算完之後,我一想,我告訴這個外國記者也有問題,爲什麼不先告訴中國記者呢?先外國,後中國,這有失尊嚴。於是我讓信息先上網,然後給他發E-mail:“請查某某網站。”他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