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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由莫斯科國立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涅米羅維奇-丹欽科音樂劇院(簡稱莫斯科音樂劇院)奉上的歌劇鉅製《葉甫根尼·奧涅金》,在天津大劇院隆重上演。詩意的舞臺,精彩的演唱,莫斯科音樂劇院用多達200人的原班人馬完美詮釋了柴可夫斯基的經典之作。而吳祖強、韓中傑、杜鳴心、郭淑珍、李光曦、劉秉義、雷克庸等中國歌劇界大腕也都到場,對他們來說,這場演出意義非凡,《葉甫根尼·奧涅金》承載着他們的青春與夢想。
劇中經典的“書信場景”被演繹得動人心扉,之前的金燈橋緩緩升起搖身一變成了達吉亞娜的臥室,一束追光打來如傾瀉而下的皎潔月光,達吉亞娜在銀光的包圍中輾轉難眠,抱着枕頭或立或臥,寫壞的信紙片片飄落,極具穿透力的歌聲唱盡了身陷愛情中的驚喜、焦慮、憂愁、卑微等小心情,令聽者動容。飾演達吉亞娜的女高音歌唱家娜塔利亞·彼得羅日茨卡婭堪稱唱、演俱佳,其他演員也是各具特色實力不俗,“奧爾嘉”拉麗薩·安德烈耶娃的表演俏皮可愛甚至可以說是“身手矯健”,演活了少女的天真無邪;“奧涅金”迪米特里·祖耶夫帥氣俊朗,“連斯基”納茨米蒂·馬伕拉揚諾夫深情款款,決鬥前男中音與男高音的二重唱美不勝收;“格萊敏公爵”迪米特里·烏爾揚諾夫雖然戲份不多,卻用渾厚深沉的男低音贏得了全場極熱烈的掌聲。
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有精緻的舞臺設計,大量運用黑白雙色,簡潔而帶有現代韻味,佈景格外簡單,偶有雕塑、馬車被演員推上舞臺,而大量的場景變換則通過吊杆實現,吊杆可以是莊園少女的晾衣竿,也可以是舞會的衣帽架,8根黑白兩色的通天立柱也依靠吊杆變換傾斜角度。滿地的枯黃落葉,漫天飄零的白雪,四個白衣白麪的“雕塑人”不時變換着舞臺上的位置與姿勢,燈光交替呈現晨曦的灰藍、午後的金色與夜晚的幽藍,每個場景都能定格成一幅唯美的畫卷。
首演現場,細心的人會在觀衆席裏發現許多中國歌劇界大腕的身影,其中郭淑珍1957年留學蘇聯,曾在莫斯科音樂劇院演出過《葉甫根尼·奧涅金》中的達吉亞娜。1962年,中央歌劇院首演的中文版《葉甫根尼·奧涅金》中,郭淑珍再次飾演達吉亞娜、劉秉義飾演奧涅金、李光羲飾演連斯基、韓中傑任樂隊指揮。如今,幾位老友相約在天津重溫“奧涅金”,心情十分激動。始終致力於中國歌劇事業的郭淑珍對這場演出點評道:“很好,非常有新意,和我們五六十年前演的不一樣了,是一種新的解釋。現在的歌劇爲了吸引觀衆,需要弄些新鮮的東西,不非得用真刀真槍,這部戲利用了吊杆和燈光的變化,和我前兩年看的莫斯科大劇院的版本又不一樣了。這個版本在人物性格上的處理也不一樣,我們以前演的時候,達吉亞娜是那種非常溫柔典雅、喜歡看書的文靜女孩,而這版的人物就處理得有棱有角、很有性格,有點現代人敢愛敢恨的感覺。”郭淑珍說這個達吉亞娜不完全是她印象中柴可夫斯基歌劇中的那個人,她也強調,對很多第一次看這部劇的中國觀衆來說,這不能算是原汁原味的傳統版本,但歌劇的發展需要求新求變。回想起自己當年的演出,她說:“那時候就是和他們劇院的俄羅斯演員合作,還在莫斯科音樂學院的劇院演了幾十場。回國後我們做了中文版,現在看這部戲再回憶當年,一晃就是50多年了,而在天津大劇院能看到這麼多當年一起演出的老朋友,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新報記者曹嵩博攝影姚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