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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劇戲單,是寒齋紙質收藏品中的門類之一,其中有些是國內各院團演出曹禺《雷雨》時用來介紹劇情與演員的。這些戲單均爲解放後製品,最早的是北京民藝話劇團首次旅漢公演時所印,用的還是漢字簡化前的繁體字,演出地點爲武漢人民劇院,導演叫張雪峯。該劇團是解放初期北京地區頗爲活躍的話劇團體,1956年易名爲北京實驗話劇團。
中央戲劇學院導演系五九班學生實習公演的《雷雨》戲單,亦在此批藏品之中。導演爲歐陽山尊,飾演周樸園和魯侍萍的,分別叫趙崇德和史蜀君。戲單“前言”明確寫道:“今天上演《雷雨》,回顧一下近百年來中國人民走過一條怎樣的道路,無疑將激發我們更加熱愛美好的現實生活……作爲導演系的學生,還意味着認真學習傳統,努力繼承老一輩藝術創作的精華,提高我們表現現代生活的能力與信心。”
安慶市話劇團1962年演出的《雷雨》,導演叫齊重恩,分別由焦傑和章晚菱、齊重恩(B角)飾演周樸園和魯侍萍。其“劇情簡介”用了這樣一句話來介紹該劇:“《雷雨》所呈現的,應是舊的在死亡,新的在成長。”
“文革”後《雷雨》恢復上演當自1979年始。寒齋所藏北京電影演員劇團、保定市話劇團、南通市話劇團《雷雨》諸戲單,都寫明公演年份是在該年。北京電影演員劇團演出時的導演叫陳懷愷,保定市話劇團演出時的導演是鄒賀年、陳寶生,南通市話劇團演出時的導演叫杜友漁。其中南通團戲單的“寫在演出之前”,今天看來非常有歷史感:“‘四人幫’大肆鼓吹‘文藝黑線專政論’,《雷雨》和許多優秀作品一樣,被打入冷宮十年之久,英明領袖華主席爲文藝事業帶來了‘百花齊放’的春天,使《雷雨》和許多作品重新得到了解放。”該戲單還特別提到周總理的一段有關《雷雨》的闡析:“演出《雷雨》這樣的戲,是要……教育青年認清舊社會的黑暗制度和惡勢的可憎,警惕反動勢力的復辟,認清舊的思想意識,加深對它的痛恨。”
北京人藝演出《雷雨》的戲單,寒齋藏有五種,其中三種是“文革”前的,兩種是“文革”後的,導演均爲夏淳。“文革”前的三種,都摘印了曹禺的《雷雨》英譯本序。“文革”後的,以1997年12月的設計最爲精美,上面除隸書“雷雨”兩大字外,還印有曹禺的畫像,並配了兩行字:“紀念中國話劇運動九十週年紀念戲劇大師曹禺逝世一週年”。
天津人藝演出《雷雨》的戲單,寒齋亦藏有五種,也是“文革”前三種,“文革”後兩種。“文革”前的,演出時間分別爲1956年、1959年和1962年,戲單中均印有同樣內容的“幕前詞”,導演都是方沉,飾演周樸園和魯侍萍的,分別是肖林和齊玉珍。“文革”後的第一種,演出時間爲1982年2月,導演換了丁小平,由肖林和石葳分別出演周樸園和魯侍萍。“致觀衆”寫得頗爲熱情洋溢:“我們以極其興奮的心情,將《雷雨》這一部中國話劇史上傑出的現實主義鉅著、這一朵歷經半個世紀滄海桑田演變仍散發着強烈感染力的藝術之花,鄭重地奉獻在你們面前。”第二種,演出時間爲1997年,導演是方沉,由肖林和楊宏雯分別飾演周樸園和魯侍萍。該戲單摘印了1936年《雷雨》序中的一段話:“寫雷雨是一種情感的迫切需要。”其下特別說明:“雷雨我院曾於1956、1960、1962、1982四次公演,1997年是第五次將該劇搬上舞臺。”如此說來,天津人藝這五次公演《雷雨》的戲單,筆者都收集齊了,只是該說明錯將1959年寫成了1960年。
除各話劇院團爭演《雷雨》外,國內其他劇種也紛紛對其加以改編和移植。寒齋所藏戲單中,便有北京勇進評劇團1979年8月所公演的同名評劇,另外還有上海芭蕾舞團公演(演出時間未明)的同名芭蕾舞劇。據筆者所知,歌劇、甬劇、滬劇、黃梅戲乃至評彈等,都曾上演過該劇。這說明,《雷雨》的巨大影響力早已經超出了話劇界。